见刘醒非只是紧紧盯着自己,贝恩斯继续说道:“在美帝斯,有一位贵妇人和她的丈夫在那里建筑了一幢别墅,据说建造这别墅就用了那根木料。当时参与建造的木匠私下里议论,说那是一根神木,怎么切割都用不完,仿佛有着无尽的材料。可诡异的是,这看似神奇的现象,却成了一场灾难的开端。别墅还没建完,就接二连三的有工人死掉。那些死亡的场景十分凄惨,有的工人在切割木料时突然莫名倒下,有的则在搬运过程中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拉扯,丢了性命。工人们人心惶惶,后来没人敢在那地方工作了,纷纷作鸟兽散。”
“好在这时的别墅也建得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完全竣工,但至少也可以勉强住人了。谁知道,主家住进去后,更是灾祸不断,一一发生了事故。先是男主人在夜里莫名失踪,几天后,他的尸体在别墅的地下室被发现,死状恐怖。接着,女主人也精神失常,整日疯疯癫癫,没过多长时间也离世了。”
贝恩斯的声音低沉,讲述着这段充满诡异色彩的往事。
“现在这幢别墅依然存在,矗立在那里,像是一个沉默的怪物。没人愿意花钱去拆它,毕竟拆除这样一个充满不祥传闻的建筑,不仅耗费巨大,还可能惹来更多的麻烦;也没人敢去住它,周围的居民路过时都远远避开,生怕被那股神秘的厄运缠上。比较匪夷所思的是,明明没人住,也没人打扫,别墅内部却仍然很干净,里里外外一尘不染,简直可以说是拎包入住。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消息了。”
贝恩斯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好奇,“怎么,你想去看看吗?”
刘醒非听了贝恩斯的话,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并没有抬腿走人。
他目光缓缓扫过鸡皮鹤发的贝恩斯,那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有几分探究,又有几分感慨,轻声道:“你还在想着长生?”
贝恩斯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不可以?长生,这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你能长生,你身边的人也能,凭什么我们就不行?就连迪邦也不行!曾经,我一度以为迪邦是个特殊的存在,所以我满心都是恨意,甚至暗中算计他、想要害他。可到最后我才明白,我大错特错。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们,你从心底里讨厌我们,歧视我们!没错,就是歧视,仅仅因为我们拥有西极血统!”
贝恩斯越说越激动,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丝丝颤抖。
他终于把积压在心底里的事说出来了。
刘醒非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他微微侧头,陷入了沉思,脑海中那些被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在我的名字还叫做克拉迪奥的时候,那时我仅仅十岁,作为一个私生子,被无情地囚禁在城堡的顶层。那是个破旧又潮湿的地方,每逢下雨,雨水便会肆意地灌进来,将我淋得湿透。我的手脚被铁链紧紧捆着,日复一日,连最基本的上厕所自由都成了奢望。我的母亲因难产早早离世,这样的出生,你让我怎么对西极产生好感?不怕告诉你,法斯特原本极有可能一统西极,是我发动了大革命,煽动底层人民暴动,最终彻底摧毁了法斯特的革命大业。即便做了这些,我对西极的厌恶依旧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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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当然,我对迪邦的态度要稍微好一些,毕竟露布夫人真的是个极为善良的人。只可惜,即便我对她心怀感激,也无法让她长生不老。”
刘醒非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贝恩斯,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你以为长生是什么?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吗?我确实青春长寿,但这是我多年来苦苦修行才换来的。我是让一些人获得了长寿,可实际上,这样的人并不多。而且,这其中大多是出于利益的考量,并非出于所谓的爱。除了这些特殊情况,很多人想要长寿,都得靠自己。就拿你来说,如果你凭借自己的努力去谋取长生,我绝对不会多说什么。但你妄图让我把长生直接送到你手上,那是绝无可能的。”
贝恩斯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怔,紧接着脑袋往后一仰,哈哈大笑起来。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长期的健康问题让他的笑声带着浓重的沙哑与粗粝,像是老旧风箱发出的声响,格外难听。
“好。”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气息还未平稳,声音中仍带着笑意的余韵,挤出这么一个字。
紧接着,他又提高了声调,“这是你说的,你不阻拦我!”
说罢,还带着几分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那棵树就有古怪,这还是我告诉你的情报,现在我要去那里探险,你可不能阻止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在空中用力地挥了一下,仿佛要将我可能的阻拦一并挥开。
我,刘醒非,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头失笑。
心中暗自感慨,他还是这般执拗。“不怕告诉你,那里的确有可能存在长生的契机,”刘醒非顿了顿,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但即便是我……算了,你要找死自己去吧。”
刘醒非长叹一口气,还是决定给出最后的忠告,“不过,最好写一份遗嘱,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