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望着近在咫尺的咬咬的脸,其实一个字也没听清,但还是呆呆地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咬咬满意地收回手,面色恢复冷淡,“愣着干什么,赶紧去。”
闻言,芽芽依依不舍地离开,还不忘三步一回头看向咬咬,“哥哥,我很快回来,你记得要吃我送你的糖。”
咬咬毫不在意地无视他,跳到树梢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散躺下。
今天阳光正好,适合好好睡一觉。夕阳下山前给爹爹买橘子,然后回去告诉爹爹跟玄嬴初玩得很开心,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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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卿师兄真这么说?”唐春安不可思议地搁下手心的剑,又转头对身后的小弟子们扬声道,“今日就教到这里,你们回去好好练习,明日我会检查。”
五年过去,他现在已经是剑修高手,负责教导新弟子剑法。
沈玉衡端着茶,垂眸看向面前的棋盘,淡淡道,“他还说会暂时留在五灵城寻找白善和封霄的线索。”
唐春安坐到他身前,执起黑子刚要下,脸色变了变,“师兄你是不是动我棋子了?”
“……你说呢?”
唐春安讪讪笑了笑,“我认输我认输,咱们先谈正事。”
沈玉衡抿了一口茶,将棋子尽数拢起,压低声音道,“五年来,宗门的卧底该查的皆已查出来,唯独与白善相关的迟迟没有找到。”
他们在宗门排查了许久,找出的卧底还不等他们审问,全都毫不犹豫地自尽了。
有几次沈玉衡试图拦下,却发现他们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般,不等沈玉衡查出结果便爆体而亡。
他清楚定还有没被查出来的卧底存在,只是对方这几年一直蛰伏在暗处,又训练有素,他们根本无法找到破绽。
“你还是怀疑……宗主?”唐春安不情愿地开口,“前些日子宗主为了救一个丹峰小弟子,亲自去上元宗求药,这事你不知道?”
沈玉衡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宗主他绝不会是卧底,如果宗主是卧底,那我们这些人都成了什么?”唐春安拧紧眉头,沉声道,“我上山那时资质奇差,是宗主亲自挑中了我,觉得我是可塑之才,这么多年一直把我当成家人般照顾,就算他真是卧底,这宗门绝大部分人也都会跟着他变成卧底,这点你不清楚?”
沈玉衡何尝不知,正因为如此,他才是最不愿意怀疑宗主的人。
可他的职责就是守护这座前宗主留下的元禄宗,任何人,哪怕是宗主之子也绝不可以毁掉这里。
“沈叔叔,唐叔叔!”
忽然间,二人身后传来一道稚嫩声音。
沈玉衡回头看去,见到芽芽远远地朝自己招手,脸上笑盈盈的,可爱极了。
“芽芽回来了!”唐春安上前一把将小崽抱进怀里,揉了揉小脑袋,“别叫叔叔,叫哥哥就行,你爹呢?”
“爹爹还在做任务,”芽芽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又悄悄地看向沈玉衡。
会把书藏在哪里呢?
沈玉衡自然察觉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道,“见过咬咬了么?”
“见过了,我还带了礼物。”芽芽声音微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不过没有带你和唐叔叔的。”
“没事,我们芽芽就算给我一巴掌我都得当成最好的礼物。”唐春安把小崽搁在自己的座位上,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变出一块糖来,塞进芽芽的手心,“上回下山买的,芽芽尝尝甜不甜。”
芽芽把糖塞进嘴里,甜滋滋的,一下子就把来之前咬咬交给他的任务给忘了,“甜,梨子味的。”
沈玉衡一听他见过咬咬便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准是被人唆使来的。
这孩子哪都好,偏喜欢听咬咬的话,将来被咬咬卖了估计还会帮着数钱,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