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被他念得头都疼了些,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淡声道,“没什么,祝他新婚大喜罢了。”
谢忱:“?哪来的新婚?”
“他藏在花轿中,自然是成了楚思佞的新娘。”沈玉衡唇角微勾,如此想来,他比玄卿幸运多了。
谢忱难以置信地捧住自己的脸,险些两腿一软跪在小毯子上,一字一顿半死不活地开口,“谁的新娘?”
“楚思佞。”沈玉衡好心肠地重复一遍,“你该知道的,你家尊主。”
他是知道没错,可是楚思佞,那是全书的最大的反派boss啊!
沈玉衡,你就这么水灵灵地把玄卿送上了楚思佞的床吗?
老天爷,先不说他的任务全完了,玄卿身在楚思佞那变态魔头的魔窟之中,该不会已经被酱酱酿酿再翻过来酿酿酱酱了吧?
“楚思佞他喜欢男人的,玄卿那样姿容绝色的大美人落到他手里肯定完蛋了!”谢忱更加着急,扯着沈玉衡的袖子就要走,一把夺过他手心的茶盏全浇了花,“没时间喝茶了,我们快去救玄卿。”
沈玉衡:“……”
是啊,玄卿完蛋了,他应该放一挂鞭炮庆祝才对。
他一把攥住了谢忱的手腕,把人拉回身前,谢忱摇摇晃晃地没站定,险些跌进他怀里,勉勉强强才站稳了。
沈玉衡端坐在椅子上,夺回自己的茶盏续满茶水,又不紧不慢把谢忱拉近,近到鼻尖似乎还能嗅到谢忱身上淡淡的奶香。
他刚刚就想问了。
谢忱身上怎会有这种味道,天生的?
“急什么,他三个月没死,今日自然也不会死。”元禄宗师兄弟之间都保留着对方的八字,以防万一对方死在魔修手中找寻不见尸体,沈玉衡用玄卿的八字算过,他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过得很滋润,有什么可担心,就让他去祸害魔修不好么?
谢忱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玉衡先行打断,“你方才说你是天上下凡的月老?”
闻言,谢忱喉咙一噎,脸上肉眼可见地泛起绯色,“是啊,对,我就是月老。”
见他这副模样,沈玉衡心底已有了判断,不禁低嗤一声,“是么,把红线牵出来我看看。”
谢忱头扎得更低,嘴上仍继续胡说着,“凡夫俗子看不到我的线,你别看了。”
凡夫俗子?
沈玉衡自修仙以来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叫。
他忽地低笑了声,落在谢忱脸上的眸光渐深几分,“所以,主角受便是你要牵红线之人的名字?”
他记得很清楚,那日谢忱淋着雨缩在墙角,悲愤交加地怒喊一句,“到现在连主角受的面都没见过。”
而谢忱至今把元禄宗的人都见过了,唯一没见过的人,只有身在魔宫的玄卿。
听到他的话,谢忱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可沈玉衡却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说。”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谢忱咬紧下唇,不肯再开口。
沈玉衡淡笑了声,眼底没有半分笑意,“所以,我猜对了。”
谢忱那一日,是为了玄卿在哭。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口口声声让他去魔宫救玄卿,神态焦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知道玄卿嫁给楚思佞又心疼得不得了,问他究竟是不是月老又支支吾吾,甚至连想让他跟玄卿生孩子这种疯话都说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那日谢忱拿着女娲之泪进了花轿,谢忱明明知道女娲之泪的效果是会和对方生下孩子,那么原本是要送给谁的呢?
到底是想牵他和玄卿的红线,还是想牵自己和玄卿的红线?
沈玉衡面色愈发地冷沉。
谢忱见挣不开他的手,脸上越来越红,他是撒谎了,但是这全都是因为系统不让他说出来,不然他早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