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兄,听说咬咬他爹回来了,你见到他没有?”
“沈师兄,神木仙子回来之后还种不种药草啊?”
“沈师兄,咬咬他爹长什么样,好看么?”
不论走到哪里,沈玉衡身边总会有人凑上来打听谢忱。谢忱回来的消息好似一息之间传遍了元禄宗,所有弟子皆知沈师兄在等一个人,他叫谢忱,时隔五年终于回到了元禄宗。
沈玉衡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教训他们回去练剑,可心情却肉眼可见好了许多。
他要把后山的树屋收拾好。
咬咬从小性子顽劣,沈玉衡便把树屋当成关押咬咬的禁足之地,咬咬不服气,常常故意在墙上写写画画,虽然他常有清理,可咬咬为了气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若是被阿忱见了树屋被写满乱七八糟的字,心底定然不好受。
半晌,树屋内。
沈玉衡用麻布沾了些水,一点点地擦拭着墙上幼稚的字画。
【沈玉衡,我讨厌你!】
讨厌他还不是要喊他爹。
【等爹爹回来你就完蛋了】
阿忱回来了,他才要好好收拾阿忱。
【我要跟爹爹回魔域当魔尊,称霸天下,惑乱众生,你就继续练你的破剑吧!】
沈玉衡嘴角微抽,手心又痒了几分。
这孩子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他小时候可不是这样,难道阿忱小时候是这种性格?
他细思片刻,把谢忱的模样带入咬咬,忍不住低笑了声。
如此一想,还挺可爱的。
可惜,谢咬咬长了一张跟他相像的脸,他看了只会满腹火气。
他仔细看过咬咬写下的每一句话,又把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轻轻擦拭干净。
兴许咬咬长大了就会懂事了,是他没有教好,如果是阿忱教,咬咬定然不会是如此模样,都是他的错。
沈玉衡低低叹息一声,把所有的字画全部擦干净,提起水桶方要离开,脚边却倏忽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垂眸看去,眉宇轻蹙起来。
是一本书。
沈玉衡拾起那本书,翻开,只看了两页,额头的青筋猛跳起来。
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的魔修术法,从杀人术法到如何把石头变成灵石应有尽有。
谢咬咬在树屋里思过的时候,都在看这种书?
树屋的窗子突然传来响动,沈玉衡抬眸看去,正巧撞上咬咬错愕的眼睛,一只脚还搭在窗边,好似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
“你、你怎么在这?”
他面无表情地将那本书合上,缓慢起身,把长剑抽出剑鞘。
咬咬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跳下窗子,可脚下却好像踩在了浮云上,竟然凭空漂浮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被看不见的大手送回沈玉衡面前。
两人面面相觑。
咬咬挤出两滴眼泪,小声道,“是玄嬴初的书,不是我的,我只是帮他藏起来。”
玄卿说过,兄弟就是拿来卖的。
沈玉衡安静看着他,执起剑鞘,“家法第一条,你又忘了,是吧?”
家法第一条,不许修习魔修术法。
家法第二条,不许对长辈不敬。
家法第三条,不许欺凌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