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相反,有时……相当的无耻。
长剑即将落下的那一刻。
“且慢!”
雪狐族长老汗流浃背地出声,“只要一片花瓣而已,条件可以改。”
沈玉衡及时收剑,平静望他,好似刚刚那骇人的威势根本不是自他身上发出,“还请指教。”
雪狐族长老盯着他,有些不甘心般道,“你一个人,完成我刚刚说的条件,花瓣给你。”
话音落下,沈玉衡冷沉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许松快,他眉梢雪融,好像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下,轻轻笑了。
“多谢长老。”
只是磕头而已,他不在乎。
什么尊严,什么面子,远没有谢忱的性命值钱。
咬咬抱着谢忱,眼睁睁看着沈玉衡弯下身子,虔诚而恭敬地给每一个雪狐族下跪叩首。
那可是元禄宗百年难遇的天才,剑仙世家最强的剑仙。
小崽撇过脸去,忍住眼角的热泪,悄悄地想。
从今往后,他也要当这样的人。
沈玉衡额头磕出鲜血,他无知无觉般,依次给每一个人重复着叩首的动作。
直到最后一人,那人似乎心存怨气,在沈玉衡磕完后,故意装作不小心般一脚踹在沈玉衡肩头。
沈玉衡眉头微皱,身体险些失衡倒下,待他刚要起身时,眸光却扫到手边竟然安静躺着一枚雪白的花朵。
他怔了怔,将那花朵拾起来。
“羡仙花?”雪狐族众人纷纷吃惊,“这是羡仙花!”
咬咬睁大双眼,连忙推开人群挤进沈玉衡身边,“羡仙花,怎么会从你身上掉下来?那咱们岂不是白白给雪狐族磕头了!”难道是之前沈玉衡在离恨山多摘了一朵?谁也不知道真相如何。
沈玉衡抚摸着那雪白无暇的花朵,忽然抬头望向天空,唇畔露出一丝笑意。
没有白磕。
他确信自己先前身上是没有这朵花的。
这是老天赐给他的奖赏——以奖励他对谢忱的忠贞不渝。
沈玉衡将那朵花小心翼翼护在掌心,回眸看向还在震惊的小崽,他笑着,眼底清朗明亮,意气风发,
“咬咬,我们回家。”
听到他的话,咬咬抹掉激动的眼泪,扬声道,“好!”
临走之前,沈玉衡又顿住脚步,回首看向那些雪狐族,声音凉嗖嗖,
“对了,羡仙花花瓣,记得送到剑仙沈家。”
“不然,我会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