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两个孩子在,卫文康没再说什么。
吃过饭,天色太晚,柳天骄觉着他们两自己回去不安全,非要送。卫文康拦着不让,后山那么远,又是背了三大捆柴回来,柳天骄再好的身子骨也经不住折腾,说自己送。可他一个文弱书生,柳天骄哪里又放心,两人争来争去,最后决定直接让两孩子留宿,就睡在柳老大屋里。
柳天骄还趁机嘲笑卫文康,“还记得不,洞房那天让你去我爹屋里睡,吓得哟,小脸儿都白了,还没有两个孩子胆子大。”
哪个男人愿意叫人说自己胆子小的?卫文康磨牙,“洞房花烛夜自然是要同睡一屋。”
柳天骄嗤笑一声,“切,我们又不是真夫妻,装什么?”
卫文康不乐意了,“都睡一张床了,怎么不是真夫妻?”
“睡一张床算什么?我小时候还跟邵壮他们睡过呢。”
这话就跟炮仗一样,把卫文康勉强压下去的火一下子又点燃了,一把推到了床上,“柳天骄,你还记得谁是你夫君吗?”
“记得记得,别闹。”柳天骄挣扎着要起来。
卫文康却是欺身上前,直接把人压在了身下,叫柳天骄无法用力,“你夫君是谁?”
柳天骄无奈,回道:“卫文康,我夫君是卫文康,快起来。”
“不起。”卫文康脸上怒气未消,思绪却很快叫下面暖烘烘的身子吸引了去。大冷的天,这样的暖意对常年手脚冰凉的卫文康来说很有吸引力,不由得靠得更近了些。
柳天骄察觉到不对,想往后退,“再不起来我生气了哈。”
卫文康对柳天骄的躲闪有些受伤,垂下眼睛,声音中透出些落寞来,“为什么生气,我不是你夫君吗?是不是在你心里,还是觉得我不配,跟我成亲只是权宜之计?”
本来就是权宜之计嘛,说得好像他俩是情投意合一样,柳天骄暗自腹诽。
见他不说话,卫文康更受伤了,“我哪里不好,叫你如此讨厌?”
柳天骄喊冤,“老子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居然觉着老子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主动亲近我?那天晚上睡着了就往你那边靠了靠,你就一觉把我踢开了。”
“哥,你那是靠一靠吗,你那是差点把我勒死啊,我还以为被蛇缠上了呢。”
“那你为什么对我都没有一点点牵挂?”
“啥?”
“后山多危险你不知道吗,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一个人去,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柳天骄这种好强的性子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见卫文康越说越伤心,拍了拍他的后背哄道:“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又不是打猎,能出什么问题?”
“后山毒蛇猛兽那么多,但凡被盯上,你再能耐又能如何?”
“哎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念叨了,头都要大了,大不了以后不去就是了。”
卫文康知道柳天骄那点耐性,不再算后山砍柴的账,转头说起另外一件事来,“将才吃饭的时候你说怀不上,为何?”
柳天骄眼珠子一转,“我是说咱们成亲时间太短了,不可能怀得上。”
“不短了,牛大爷家的大儿子在咱们后头成婚,都已经有好消息了。”卫文康想了想,认真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以前伤了身子的缘故,要不再去县里瞧瞧?”
柳天骄:“……不必吧,你身子骨挺好的啊。”
“不能讳疾忌医。是不是怕钱不够?没关系,我跟夫子打听过了,他有一家相熟的书肆还缺抄写佛经的读书人,夫子说我的字已经够火候了,接个抄书的活计还是没有问题。”
柳天骄惊喜,也顾不得挣扎了,“真的啊?那太好了,还是得在私塾念书才行啊。”他倒不是指望着卫文康赚钱,只是这意味着卫文康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以后纵使考不上秀才也不用在地里刨食了,怎能不让人高兴?
卫文康脸上也带了笑意,“夫子人好,记挂着我的难处。”
“可不是,王夫子来往的人都是有本事的,门路多,你以后对着他要多孝敬。我瞧着牛大叔家的猪养得就挺好的,过年买一头,宰了给王夫子送半头去,咱们自己也留一半,做红烧肉、炸丸子、炖排骨,好生吃个肥年。”
卫文康见人越说越兴奋,忙把话题拉回到生孩子上面,“你还没说为什么怀不上呢?”
“跟你说了的嘛,时间太短。”
“你骗人。”
柳天骄一脸真诚,“骗人的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