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说话声。军警中的副队长大仓烨子聆听了一会后,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转过身,就想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但一只骨骼错位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脚踝,大仓烨子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不能让你们离开。”小岛菜菜子趴在地上,用一种破碎的语调说。她睁着眼,鲜血从头上流下,双瞳中是一种恐怖的坚韧。
“你这家伙!”大仓烨子急了,她的几位队友都深受重伤,如果不尽快治疗,在这次回去后,很可能要再次躺上手术台,服用那些耗命的药,就为了这个怎么也不肯死去的家伙。
没办法,她只能说:“我们现在和你的上级达成了交易,要去一个地方见面。战斗暂歇了,如果你要打,我们以后尽情奉陪。”
小岛菜菜子轻微摇摇头:“女士没有打来电话,你们不能从这里走。”
大仓烨子怒极:“你这疯子!”
伊莎贝尔撑着伞,她孤独一人地站在横滨市地标建筑的最顶层,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往外看的混乱的城市,还有天空上温和的阳光。
白云团团,似是也知道这里即将发生的事,将过于刺眼的太阳遮住,供给了一处适宜的场所。
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伊莎贝尔向上望去,见到一架战斗的限定型号机飞了过来,它盘旋了一阵,似是在查有无埋伏,没有发现什么,就缓缓地在边缘处停了下来。
几个人影从里面跳了出来。太宰治长长的风衣被吹得扬起,他眯着眼睛看了会伊莎贝尔:“你真的没有其他人手了?”
伊莎贝尔转动了下手里的伞,她笑了起来:“我们本来就只是两个人来的。”
太宰治身边的种田山头火手里拿着一个封锁得极严密的保险箱,他温声道:“只有两个人,那岂不是更说明伊莎贝尔女士的能力了吗?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动摇一座城市,真不知该说是我们的无能,还是你绝佳的才干了。伊莎贝尔女士看样子还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组织,不知道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本国的异能特务科呢?”
“如果你要加入,我就此退位让贤,那也是众皆欢喜的事了。”他缓慢道。这个中年的光头确实是一个忠于国家的人,在今日的事中,他的存在也是万分重要的一点。
“恐怕不行,”伊莎贝尔回复得很肯定:“自从离开家的那一日起,我就决定了,永远不会让任何东西束缚住我,无论是感情还是生命,都不能阻拦我向前走。我这一生,要追逐自然而去,向着光生,在风中死。”
几人皆沉默了。他们都听出了那些话中无比决然的坚定,不知为何,在他们心中悄悄生出了几缕情绪。“还真是让人羡慕呢,”太宰治往前走出几步:“让我这阴沟里的野狗都不忍去看了,害怕刺伤眼睛,只是……”
他继续往前踱步:“既然选择了自由,又为何要来到我们这所城市,做下这等一点都不自由的事呢?”
伊莎贝尔微笑着,忽然将手中的伞面往前一挡,太宰治前进的身形被阻拦,他手中的武器在伞面上长长一滑,却连一道痕迹也没有留下。
“这柄伞是特制的,”太宰治在心里想:“她用它来作为武器,还作防身之用。”
伊莎贝尔笑道:“不是来妥协的吗?为什么突然攻击我?”
太宰治也微笑道:“和他们无关哦,只是我有点好奇,做下了这等大事的人,自身拥有多少武力值呢?”
其余几人站在一边,他们极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生怕突然又窜出来一个陌生的身影。
“我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异能者,”伊莎贝尔回答说:“异能不是作武力之用。身体的体能优秀,可也不是战力派,是一个说走就走的探险家,你试探不出来什么的。”
她说着这话,伞面突然被她一收,伞骨犹如武士刀一般往隔身一挡,挡住了太宰治的一个踢技。二者虽然格斗技能还不错,但也就只是这样了,在一些娴熟的战斗家看来,他们的这场交锋,一点也不精彩。
太宰治的神情沉了下去,他有些愠怒道:“如果你只是这样,那我们今日的这次见面就不需要再谈下去了。”
伊莎贝尔歪歪头,她好奇道:“你们要出尔反尔吗?”
她明明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举措,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下子觉得现场的氛围僵直了起来。而此时恰好,一朵乌云完全遮住了太阳,让这里本来就稀薄的阳光更是无踪,连最后的一点温度都脱离而去。
种田山头火知道,这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她之前造成的影响太深,认识到了她的危险之处,她的一举一动自然就能牵住人的心神,而在她说出这样类似最后通牒的话后,他们的身体就自发地生出肃然之意。
“哪里,”他连忙打圆场道:“只是‘书’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们不得不多走几步程序,现在我们都知道,擂钵街的事已经势不可挡,可你自身想要利用它做什么,我们都还未可知。如果你要用它来做对世界有害的事,我们岂不都是罪大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