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的瞳孔依然没什么波澜,他张口:“八个六。”
……
整个包厢的人倒吸一口冷气,江闯这是在赌苏从手上拿着的是一窝一模一样的豹子。
苏从进退两难,这是彻底把骰子喊死了,他和泼皮无赖一样把骰子打开,果然是一窝六,豹子加一带上江闯手中的这唯一一个六,刚好凑成了八个。
“耶!”纪徊青竖起小拇指朝着那一圈人来回比了下,把他们都逗乐了。
“纪徊青,又不是你玩赢了,嘚瑟个什么劲儿啊?”
纪徊青很夸张似的,羞答答的挽上耳边压根不存在的头发:“班长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班长的,你们这些俗人不懂哈。”
“咦额,你真恶心。”
自江闯入局,黎扬便有些闷闷不乐的,目光止不住的朝着江闯和纪徊青看过去。
在那时候,他和江闯似乎也是这么要好,后来……后来是怎么变了的?他忽然有些想吐,捂着肚子直冲出去。
这动静把纪徊青吓得一激灵,他立马追了出去:“我去照看一下他,你们先玩。”
没了万金油一样的纪徊青在场,江闯又放出生人勿进的信号,他倚在沙发边上,冷着张脸看着门外才走出去的身影。
苏从忒没眼色,他举起一杯酒,手放在江闯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班长啊,敬你一杯,希望你好好的活,不要天天想那些死啊,自残的事儿了。”
他咧开嘴笑,又道:“男人嘛,要坚强一点,啥事儿过不去啊?”
咔——脑子里什么有什么弦生生断了,陌生、温热的触感碰上江闯的身体,轻轻的摩擦和拍打令他作呕。
他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厌恶其他人的肢体触碰了,原来只有纪徊青是例外啊。
江闯捏着苏从的手腕撇到一边,阴鸷的抬起眼,一字一顿的警告:“再来碰上我一下,我死也拉你做垫背。”
整个包厢都懵了,江闯平时在学校里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待人温柔又有风度,怎么会说出这么骇人的话出来?
纪徊青搀扶着黎扬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他察觉到黎扬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儿,嘴巴里还迷迷糊糊喊着……
江闯的名字?
“我带你去外面吹吹风,醒一醒吧?不然一会儿又要吐。”
KTV门前有两个招财石狮子,纪徊青扶着黎扬坐在台阶上,他轻轻拍上肩,把手中的水递了过去:“喝点水,这样胃会舒服一些。”
“谢,谢谢。”黎扬缓了口气,他抬手抹掉眼边的欲坠的泪。
纪徊青迟疑了片刻,他问:“我看你刚刚在喊江闯的名字,要不要我帮你叫他?”
黎扬连忙摇头,他一手按下纪徊青,酒精还未排解出去,醉意也给他壮了胆,他说:“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江闯以前的事情?”
纪徊青想起江闯曾说的“黎扬欺负过他”,那时他并没有很在意,初中生彼此打打闹闹翻脸断交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说:“你要想说的话可以说说看。”
黎扬猛吸鼻涕,他长得很乖巧,与耳后的纹身以及挂了一整耳的耳饰完全是两种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