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不同的是,纪徊青居然觉得有些爽。
他眉一挑,朝着周身打量了圈,回怼道:“我不和别人玩,等着玩你啊?”
“挂了。”
纪徊青心一狠,挂断了电话,思考了不到半分钟,他朝着四周隐蔽的角落打量而去,什么人都没有,此时灌木丛忽然动了两下,他警觉的看过去,黎扬正猫着腰一步一步朝着外移。
“站住!”纪徊青怒喝一声。
他径直走过去,一把揪住黎扬的领子,紧紧攥着的手机被纪徊青一把夺了过来。
纪徊青翻看了眼相册,密密麻麻的全是他这段时间的照片,最早可以追溯到快一个月之前在操场。
原来那个时候黎扬莫名其妙的蹲在升旗台后面是在偷拍他啊。
“你解释解释吧。”纪徊青把手机丢给了黎扬,神情愠怒:“你和江闯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黎扬有些为难的别过头:“你别怪他……江闯只是担心你才这样的。”
“什么?”纪徊青摸不着头脑。
黎扬许是还介怀当时给纪徊青下药的事情,他有些愧疚,不敢直视那双眼,支支吾吾的说道:“他……”
“江闯害怕你自杀。”
紧紧攥着的拳头忽然松了开来,纪徊青垂下眼,他开始正视自己这些时日来的变化,他不蠢,为了写书也进修过一些心理方面的知识,他是病了。
而且这个毛病在遇见江闯之前就有了,在创作压力最大的时候,他常习惯去捏解压玩具,所以当初来北川方媛身上没几个钱也给他装了十几个解压玩具。
纪徊青长舒了口气,他问:“所以江闯让你拍照看着我你就看了?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还有那个药……”
“对不起。”
还没等纪徊青说完,黎扬和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垂着头,泪水沿着那张清秀的脸落下,这股柔软劲儿与他相当叛逆打了许多耳骨钉的耳朵完全不符。
黎扬一抽一抽的,接着道:“我以后不会打扰你了。”
哭得鼻子还冒出了个泡,黎扬没走两步,又转过头:“你别想不开,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真是肉麻。
纪徊青最看不惯这种肉麻的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给黎扬糊到了脸上:“还用不着你来规劝我,那人生坎儿那么多,我难不成遇见一次想死一次啊。”
“你真的没想过自杀?”黎扬用力擤了下鼻涕,瞪着一双圆眼看着纪徊青:“可是我听江闯说那段时间你饭都不想吃,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还、还说你老去天台转悠。”
“都是他给你说的?”
“是的……他让我盯紧你,什么事情都要给他汇报,我也担心你我就同意了。”
纪徊青冷笑了声儿,这江闯想拿捏人替他做事儿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那段时间他确实状态不好,但是也不至于门不迈,饭不吃,去天台转悠是想救活那盆向日葵。
这人……还是坏。
纪徊青一把揉上黎扬的头:“行了,你要真想赔罪,不如答应我一件事儿。”
黎扬懵懵的抬起头,看着纪徊青脸上写了几个大字儿——我要开始干坏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