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之清怔住:“很严重?”
他的反应比当事人大得多,以至于岐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这不好说……先到医院检查看看。”
医生列了王都几家医院的名字,都是适合诊断治疗心理类的病症且有些名气的。
柏之清斟酌着问岐玉:“这段时间你如果不忙的话,可以考虑去看看,我陪你去,如果你需要。”
“不用了。”
岐玉兴趣缺缺,又趴了下去。
他还裸着后背,柏之清垂眼帮他将被子拉好,严严实实地遮到了脖子。
薄飞星下楼送走医生,回到卧室,无视了另一个男的,将手覆在少年的额头,掌心轻轻贴着试了试温度。
“有些低烧,记得明天早上再吃一次药,请假别上课在宿舍休息。”薄飞星停顿片刻,低头说,“我走了,明天来找你。”
说完,他看了眼另一个男的,笑了下说:“你也该走了,别在大小姐屋子里待着了。”
柏之清自然对他熟视无睹,但也和岐玉说了一声:“我回宿舍,外面雨停了。”
他镜片后的铅灰眼眸,总是有些温柔的意味。
岐玉托腮坐着,上上下下端详两个主角。
柏之清,温柔,斯文,不像邝泉那么端着,但也不是表面那么温柔。
薄飞星最开始对男扮女装的太子“女友”很蔑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态度变得很微妙,尤其是这段时间。
灯关了,两个主角也离开了别墅。
他的世界重新回到安静和黑暗,只余下一点系统的咬牙切齿。
【我不理解……为什么主角们脱离了原本的剧情?薄飞星就算了,他板上钉钉是入侵者,但其他人不一定是……】
‘统统,也许是你的剧本拿错了?’
【不可能!】
系统气死了。
岐玉有点想笑,人工智能程序也会生气,它做梦能梦到剧情崩溃吗?
系统很快也不说话了。
又过了十分钟,岐玉坐起身,想拿床头的止痛药。安静的室内却传来了一些动静——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从外面打开了,一颗槐树颤颤悠悠地被风吹得摇头晃脑,甩进来好些树叶雨点。
岐玉:?
还未走近,一个人影攀着窗户跳进了卧室,一头金发,身上半湿,但薄飞星浑不在意地捋了下头发,笑着说:“你这窗户很难爬。”
他笑起来格外温良纯真,不对称虎牙都显得无辜。
“……你疯了?”
“没有,等他走了我才来的。”
“进来干什么?”
“当保镖佣人。”薄飞星瞟着他肩膀往下的位置,“你后背有伤应该不方便……你这伤是心理问题?好得很慢?”
“所以?”
“我今晚负责给你端茶递水。”
薄飞星打量着他的睡袍,松松垮垮地,半敞着胸口。
整个身体都很白,薄薄一片,胸口小腹也是。
似乎也没有察觉他的目光,岐玉的注意力被他身上的水和叶子吸引了。
“你现在像从雨里打滚回来的一只金毛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