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不少,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他只是怕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狼哥见不到他会暴躁。
钟燕行对自己学生的想法了如指掌,他挤出注射器中残留的空气,告诉汪白:“我在北极狼的食物里加了一点点东西,它们很快就会睡过去,所以放心吧,现在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配合我完成这次手术。你明白的,这个手术对我来说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是啊,如果手术能成功,那就证明了跨物种交流的可能性。
这对未来的仿生学有着重要意义,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人类也能通过某种机器,和动物进行无障碍的沟通。
汪白下意识地去思考老师的话语,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被打了麻药,身体完全丧失了感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自己和狼哥的房间,躺在那张大床上。
狼末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可以料想,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狼末一定寸步不离,甚至可能连目光都没离开过他。
察觉到小狗醒了,狼末的眼神顿时散发出光彩,舌头伸了出来,却犹豫着不敢触碰小狗。
生怕碰伤了他。
他还没那么脆弱。
汪白微微一笑,正想舔舔狼末,却听见钟燕行不留情面的阻拦:“不准。”
呀,老师也在。
汪白瞪大了眼睛,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使不上劲。
“乖乖躺着,你现在还需要静养,”钟燕行手持针管,给汪白打了一剂营养针,“这几天你不能吞咽,也不能张开嘴睡觉,以免喉咙堆积毛发,影响愈合。更不要试着发声,等你伤口痊愈之后,你想怎么叫怎么叫我都不管,但这几天给我消停一点。”
汪白还想吐槽睡觉哪能控制住不张嘴的,就听见钟老师继续道:“还是说你更想戴嘴套?”
不了不了,我能控制住不张嘴,请老师务必放心!
钟燕行又强调了几句养伤期间不准乱动的话,临走之前忍不住感慨:“我们常说,动物的感情往往比人类更加真挚,你知道吗,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那只北极狼始终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比对待伴侣还要认真。”
那当然了,狼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北极狼。
汪白得意地扬眉,不过老师未免说的太暧昧了,什么叫比对待伴侣还要认真,狼哥还没有伴侣好不好。
不过,真的有到那样的程度吗?
他回想起野戈和月月的相处,似乎都没有他们这么黏糊。
但仔细想想,人家月月好歹也是北极狼,在极地能横着走。
反观他一只萨摩耶,连只北极兔都跑不赢,没有狼哥的关照恐怕早就饿死了。
狼哥在意他也是很正常的嘛。
这就和一个家庭中,残疾的孩子会得到父母更多的关注一样。
汪白完全选择性忽略了,在残酷的动物世界,越是弱小的幼崽,就越容易被父母所抛弃,甚至成为他们的食物。
狼末对他的特别关照,早已超出了动物的本能,只是现在的汪白迷信于自己的判断,没有察觉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