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赶忙起身。
伍桐无奈的摸了摸头,他想问都活成这样了还不反吗,可看到乔五这模样,他就明白了,还能苟活着,还能活着,昨日对李闯说的话又浮于喉间,最后叹了口气,“以后不要随便下跪了。”
说罢就要去下一家,村正急忙上前,“国公爷,国公爷,还是小老儿去吧,有些。。。小老儿怕污了国公爷的眼。”
伍桐低头看着村正,并没有放下田契,转身对身后的学生们说,“都看看,都看看,耕种的农民自己饿的骨瘦如柴,这的女子各个会织布,却没有衣服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现在已经九月,我都不知道他们要如何过这个冬天。”
“古人云,禹思天下有溺者,犹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之也。”
伍桐立起手中的田契,“我们手一划,印一盖,就关乎无数人的生死,己溺己饥,己溺己饥啊。”
“诸位,你们手中这支笔可重了,日后要慎重,慎重啊!”
村正听不懂肃国公说的叽叽叽叽是什么意思,但是从肃国公的表情和语气中,他能明白,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同自己站到一起的。
不然他一个国公,跑到这种穷乡僻壤干什么来的。
狄子旭死死攥拳,在这以前,他根本想不到世上还有过得如此困苦之人,到了蜀州之后,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个世界变了。
不是,不是这样,这个世界没变,只是站的位置不同。
安于又是怎么站到这个位置上的呢?
他应该要更高才对啊。
这一日伍桐带着他们走遍了整个村庄,给每一户人家都送上田契,有病的还为其诊脉。
看着轻声说话的伍桐,狄子旭恍恍惚惚,屋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伍桐好像没闻到;那人到底多久没有洗澡了,伍桐就这样把手搭上去了;这家中只余四壁,为什么他们这么高兴呢?
狄子旭默默走出屋子,看到外面一个,一群,不,是整个村庄的人都来了。
他们衣不蔽体,骨瘦如柴的站在那里。
为什么站着?
因为,不准跪!
为什么会过来?
因为肃国公?因为田契?因为伍桐?还是什么?
直到伍桐低着头从屋里出来,这些人齐齐拜下去的时候。
伍桐缓缓的还礼,“诸位乡亲,伍桐来迟了!”
狄子旭忽然明白为什么了。
为什么伍桐一直都有一种疏离感,无论是对人,还是对朝廷,他是不愿,也是不屑。
他的心就没在上面,一直都在土里。
? ?上一章被禁了,现在违禁词太多了,真搞不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