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加入出巡,刘盈就不用回去了。
刘盈独自占了一边马车座椅,横躺着装自闭。
他自带着阿父打天下,很少遇到力不从心的时候,就是入了彭城,他都玩得风生水起。
身为汉太子,他这次却吃了憋。
不是他能力不行,实在是给的时间太短。
若不是十日,而是十个月,看他不把这大汉的天翻了。
小刘盈乖巧跪坐在刘盈身旁飘着,深刻反省自己学习习武都不够努力,让隔壁兄长为难了。
刘盈瞟了一眼阿飘小刘盈,更加郁卒。
“这时候你能不能从他人那里找理由?”刘盈苦口婆心,“兄长教你啊,厉害的人都不会认错,天错地错都不可能是我的错。阿父阿母那么好的背锅对象,你何必和他们抢黑锅?”
虽然这时候没有“背锅”和“黑锅”的说法,但旁听者也勉强听懂了刘盈的意思。
刘邦正在梳理胡须的手颤抖:“你在和谁说话?”
刘盈白了刘邦一眼,继续躺平,不想说话。
刘邦东张西望:“我儿子也在这?”
刘肥为不想说话的弟弟回答:“肯定和齐王一样,正飘着。”
刘邦戳着刘盈的额头,破口大骂:“你自己不学好,别教坏我儿子!”
刘盈嗤笑,继续不理睬刘邦。
刘邦气得吹胡子瞪眼,对刘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刘肥宠溺道:“盈儿和陛下闹脾气呢。”盈儿真可爱。
韩信轻轻颔首。
阿飘韩信和阿飘刘肥都重重叹气。
可惜他们看不到彼此,否则一定有很多话能聊。
刘邦不让刘盈教坏他儿子,刘盈便偏要开口。
他一路上给小刘盈介绍沿路的风土人情,各诸侯国割据,匈奴和南越的威胁,汉承秦制的困境。
刘邦反复强调大汉没有承袭秦制。
刘盈没好气道:“你骗臣民就骗了,对太子留一手干什么?你是把他当臣子教导,还是当君王教导?”
刘邦语塞。
刘盈半点不给刘邦脸面:“阿父,你都在学怎么当皇帝,就该把你儿子带着一起学啊。你打天下的时候都不要脸,怎么在儿子面前就要起脸了?他还以为你不教他,每日郁郁,完全没想过你也不会。”
“我……你……”刘邦半晌说不出话来。
父亲不能在儿子面前显露出疲态无力,不是理所当然吗!
刘邦被刘盈嫌弃得哑口无言,无力再阻止刘盈教坏自己儿子。
他气得去了另一俩车。
半个时辰后,他又和没事人似的,继续回刘盈的车上受气。
他把韩信和刘肥赶走,让张苍滚上车,为他解释刘盈话中听不懂的典故。
张苍无力地给刘邦解惑。
大儒的身份已经暴露,他预感将来不好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