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玩我吗?”周芒洲害羞地问。◎
雪蓝城冷得很,周芒洲趴在窗前的桌子上打了个喷嚏,里面短袖,外面已经套上了乳白色的羽绒服,衬得他像一只圆滚滚的布偶猫。
天上飘起了小雪,映着岑寂的夜晚街道,令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邵风说,有的地方一年四季飘雪,有的地方一年四季如春。周芒洲随他去过四季如春的地方,四季飘雪的地方还未去过,因为他不太喜欢冬天,出行不便,穿着臃肿,骑马射箭都不带劲。
但他喜欢下雪,跟人打雪仗,玩到手指冻得红通通的,一股脑揣进邵风的怀里,看他被自己冰得吸一口气的模样。
因为在外疯玩,周芒洲的披风、衣服、鞋子总是被冰雪弄得湿湿的,停下来的时候热汗凉了,冻得嗷嗷叫。
邵风每次去找周芒洲,都要多带一件披风,将周芒洲裹住带回去,给他泡热水澡,喝姜汤。尽管如此,周芒洲有好几次还是把自己作病了,缠绵病榻好几天。
邵风看他的眼神很是无奈,“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为何记不住?”
周芒洲嘟囔:“都怪天气太冷了,如果夏天也下雪就好了,我就不会生病了。”
“夏天……下雪也是冷的。”
“夏天可以下雪吗?”
“有的地方能。”
“在哪里?我怎么没见过?”
……
大概就是这里吧。周芒洲一手伸出窗户,接住细碎的雪晶,到掌心没多久便化为了水珠。
“天阙真的好大啊。”
大到让他心慌。
这么大的地方,生活着这么多人造人,而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不知道自己是人造人。
周芒洲望着掌心的水珠,想起佛经上说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那么,这滴水珠之中是否有他不知道的世界?
而他眼前的这个世界,又是够并非他眼睛看到的那样?
周芒洲思索着,清澈的双瞳定定地望着掌心的水珠,直到水迹干涸,消失不见,门声响起。
“窗户怎么开着,不冷吗?”
风雪夜归人,邵易觉一如既往及膝风衣,提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戴礼帽,风尘仆仆赶来与周芒洲相会。
周芒洲扭头扑进他带着寒意的怀抱,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降落在旅馆前,这样我就可以第一时间看见你了。”
邵易觉拥住怀里的小火炉子,“在村镇还好,在城市里直升机太扎眼。”城市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停靠点,基本在靠近城郊的地方,人少。
“这里好冷啊。”周芒洲仰起红扑扑的脸蛋,“我有时感觉呼吸不够用。”
邵易觉指尖抚过周芒洲的脸,“此处海拔较高,你觉得呼吸不畅,是因为高原反应。”
“那怎么办?”
“离开这里。”
“可是这里会下雪。”周芒洲不舍,“现在是夏天,对吧?”
“按季节来算,是夏末。”
“我再看看,玩够了就走。”最重要的是,邵易觉在这里,周芒洲离得近点,晚上能偷香。
邵易觉没拘着他,“那就暂时待在雪蓝城,别去冰渊城。”
“为什么?”
“黑蛇说不定在冰渊城。”邵易觉道,“我正在查。”
“哦。”周芒洲噘嘴,“我想去也去不了啊,还没到一百级,除非像宙神那样,接到一城之主的邀请。”
冰渊城的主人是菲尔斯公爵,这里可没有另一个叶惟安,菲尔斯也从未离开过冰渊城,想要接到他的邀请,难如登天。
周芒洲很快将这事抛到脑后,催着邵易觉去洗了澡,他摆弄笛子试音,已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