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闵致才开了口,就吐出一个字:“没。”
“你他妈……”
男人的脏话张口就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对着一个陌生人也抬起了手。
闵致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不退不避,不紧不慢:“我身上最便宜的东西是上衣,两万八,你有种就碰我试试?”
说着还把自己的手腕送出去,让他看到上边的机械表:“两千万。”
“……”
说实话,这表一看就价值不菲,要是几千几万块,容海高都愿意铤而走险抢抢看。
但两千万。
这价格足以说明这人不仅富,还贵,是他仰望都够不着的阶层,万万惹不起的人。
像这种没教养的地痞无赖,最擅长狗仗人势、恃强凌弱,见状,他那张扬跋扈的态度顿时收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一声不吭便转身跑了。
“等等。”闵致反而叫住他。
容海高脚步一顿,不太情愿地慢慢转回来。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见过那个人。”闵致沉着一双眼,却送给他一个好消息。
闻言,男人眼里的贪婪如有实质般流淌出来,闵致胳膊一抬,斜着指向小区大门:“那边……对面,十字路口,再往前,好像就是那边。”
男人登时大喜过望,完全没怀疑这话的真假,讨债似的便冲了出去。
闵致目送他远去,半天才找去席冷居住的小楼。
没有提前打招呼,席冷倒是在家,射箭馆的工作已经被他辞了,全情投入粉丝扮演工作。
这时正主毫无征兆地找上了门。
好在席冷早有准备,大大方方地放他进来。
“随便坐。”
这回席冷的小房子里倒是有坐的地方了,沙发上的、墙上的画,全部不见了踪影。
闵致先没入座,注意到墙边一面高高的玻璃立柜,整齐高级,在破败的小出租屋里格格不入。
里边……全是这位偶像亲自送给小粉丝的周边。
被他珍而重之的收藏着,甚至称得上是供起来。
闵致发现,席冷还买了CD机和音响。
CD机上边堆叠着的,正是已经拆封的、他的专辑。
他送给席冷的专辑都是全新未拆,签名只能签在塑封外面。
闵致见状颦了下眉,问:“……你怎么都拆了?”
“不拆怎么听?”席冷并不理解,犹豫一瞬,“送我……不是让我听的吗?”
带着他大名的To签他可不敢倒卖,闵致肯定也希望他能好好收藏。
而且,闵致的摇滚乐意外地能让他精神平静,治疗幻觉和耳鸣。
他想,如果再去一次仁爱精神病院,他应该不会在祝公平发狂打人的时候,把下方的成年人幻想成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
转念间,他把拆下的塑料膜找出来,展示给闵致:“放心,签名没撕坏。”
闵致却没去看那些签名,顾虑并不在此,只说:“不怕死的话可以听。”
“什么?”席冷皱了下眉,“还有那么多粉丝也听你的歌,还是因为……你送我的这些CD不能听?”
不解释可能会造成很没有必要的误会,闵致只好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