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风俗,女子出嫁时需有兄弟送嫁,这事关徽柔的话只会落到赵昕身上。
徽柔虽然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但她的一众伴读中有年纪比她大的,而半大不小的姑娘们聚到一处难免会产生少女遐思。
所以徽柔一下就听明白了赵昕话中的意思,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但她在赵昕三五不时的撩拨中,已不是遭逢此类话题只会捂脸跑走的吴下阿蒙,愣了片刻之后径直朝着赵昕扑来:“好啊,最兴来你居然敢笑话我了!还说这些诨话,我一定要告诉姐姐!”
赵昕既然敢撩拨,那肯定是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把小炭炉子一扔就开始跑路。
两人前后追逐着,很快出了正殿。
“抓不着,抓不着,抓不着!哈哈哈哈哈!大姐放心,将来我送轿必定……”
“你还说!”气不过的徽柔直接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朝赵昕扔去,打断了他的话。
正在偏殿读书的曹评见到一抹藕粉色从门前飘过去之后,愣怔了半晌,然后默默上前将窗户放下。
这两位殿下真是凑到一块就消停不了,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他们这些臣子能听能看的。
不过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太子殿下说送轿,莫非是那张及甫的事情有反复……
曹评觉得自己忽然就没了读书的劲头。
到底是得意者有天收,赵昕一年多来锻炼的加强版身体没有败给徽柔,却败给了积雪,脚上一滑直接来了个劈叉。
“最兴来,你没事吧!”徽柔的身影陡然转为急切,慌忙奔来把他扶起,又一把掰开他的嘴唇,见到那刚长出来的半颗小白牙才如释重负:“还好,还好,没把牙摔掉。
“娘娘说了,这换了的牙再掉就不会长。要是个缺牙可大失威仪。”
赵昕乖乖地站着接受检查,但手可没闲着,把徽柔身上的积雪给拍了个七七八八。
又抢了梁怀吉的活,很熟练地给徽柔系斗篷,顺便小声叨叨:“大姐放心,这永远是你的家。嫁与不嫁只看你的意思,有我在呢。”
徽柔一下就红了眼眶,在深宫中长大的孩子没有单纯的,她已经明白了赵昕为什么忽然用婚事撩闲。
前些时日不知道是有人单纯嘴碎,还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赵昕与赵祯一年前就徽柔婚事的争执内容居然被传了出来。
赵昕那阵子忙着西北军事,等腾出手来的时候首尾都被皇城司扫得差不多了。
问叶明也是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来,嘴巴闭得天紧,只说把传闲话的几个宫女太监给遣送到了皇陵。
这件事情的解决速度极快,但漾起的余波却是不小。
毕竟徽柔是当今官家的第一个子嗣,是太子殿下的同胞姐姐,不单是公主下降的荣耀,更是妥妥的两代富贵啊!
直到气急了的赵昕把张及甫的荫补官职直降了五级,种种声音才消停下去。
别富贵没攀上,被太子殿下恨上了。
徽柔吸了吸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感动的红鼻子,同样从陈怀庆手中接过斗篷,稍显笨拙地给赵昕系上。
借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娘娘说最兴来你与武进士比试没什么好处,反倒容易招爹爹的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