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去的地方距离医院很近,再过一个红绿灯就能到。
他说:“还有无父无母这件事……”
徐惊缘听来觉得熟悉,心下有些紧张。
“这也不是我想提及的话题,但如果你很在意的话——”
徐惊缘终是出声,打断了他,“只是好奇。”
两个人重逢三个月,但却认识了十几年。这件事梁烬舟从未向别人提及,他以为徐惊缘想知道,但却在他开口时阻止。
也许人都是一样,都在患得患失时不知所措。
徐惊缘在心里唾骂自己,怎么到头来竟然也得了矫情病?
她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因为太好奇了,你为什么会从曾经开朗的性格变得内敛,但转念一想,我也变了很多,时间过去太久,所以我们都变了。”
“你说你喜欢我,所以我想了解你,但是短时间的相处并没能让我参透你的过往,但我还是想了解你,你说诉说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回忆,我又觉得很愧疚,如果不是我,你也用不着回忆。”
她的语气很真诚,梁烬舟心里像是被人抱了一下,那夜的心酸好似也消弭了。
“其实你用不着给灿灿买东西。”
徐惊缘很诧异他如此轻易地转移的话题,但好像没什么问题,因为他们的车已经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一切近在咫尺。
她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才买的吗?”
梁烬舟低笑了一声,看了眼前方昏暗的路况,又收回视线,说:“可能吧。”
徐惊缘说:“不是。”
梁烬舟:“嗯?”
徐惊缘骗他:“不是。”她看了眼后视镜,佯装漫不经心道,“因为我和灿灿关系好。”
梁烬舟却很坦然:“难道你们不是因为我才认识?”
徐惊缘想了想,才回答:“那不一样。”
梁烬舟觉得有趣:“怎么不一样?”
“那只是契机。”
“别偷换概念。”
徐惊缘又是一愣,她反应了许久要反驳梁烬舟,可是一开始想的是把自己的话平稳说下去,脑子里似乎有两股想法对冲,然后她有点儿生气地说:“你过分。”
可这语气,在梁烬舟听来,根本就不是生气。
他侧着身子看她,其实离她很近,大概是因为开车需要寻找车位,所以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仿佛之前那句埋冤,就是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
停好了车,徐惊缘才松了口气,想说什么,一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灯光昏暗,他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像是要吻她一样,却只淡淡说了声:“谢谢。”-
吃完了饭,徐惊缘带梁烬舟去店里看智能手表,周末晚间,店里人不少,工作人员只在旁边跟随,顾客询问才会开口。
徐惊缘拿起一款淡紫色最新款智能手表,询问梁烬舟:“你觉得这款怎么样?”
梁烬舟垂下眸来,诧异于她的审美。
淡紫色,是冯灿最喜欢的颜色。
只是视线一瞥,正好又瞧见了手表价格。
他低声道:“不怎么样。”
但是徐惊缘一下就识破了他:“别看价格。”
梁烬舟:“……”
一直以来,他都是被别人索取的那一方,别人他一分,他要还人三分。
“别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