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的奶油裹着碎冰在口腔中融化,留下冰凉的,恰合夏季的温度。
夏理吃了太大一口,冻得嘴唇发麻。
他有些幼稚地重重咬了咬下唇,将唇瓣抹得湿红,扬起下巴颇为狡黠地提议:“你现在亲我会不会也被冻到?”
徐知竞不作声,以行动去验证答案。
他俯身错开两人的鼻尖,在凑近后恶劣地衔住了夏理的嘴唇,一面用柔软的唇瓣亲吻,一面又用坚硬的犬齿啃弄。
夏理措不及防想要往后躲,徐知竞却先一步揽住了他的腰。
海水推着细沙一遍遍抚经皮肤,夏理甚至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心痒,晕晕乎乎只顾着往徐知竞身上靠,都忘了那杯将要融化的雪葩。
夏理十九岁的夏天由海风与浅淡的柠檬香构成,清新而酸涩,是很适合用以形容初恋的词汇。
他不知该怎样描述徐知竞,笼统地含括过往,又或仅限于索伦托。
但至少在此时此地,夏理愿意拿‘初恋’去指代对方。
美好的,青涩的,像那杯柠檬雪葩一样,是最适合夏日的冰凉与甜蜜。
——
日落已是夜晚。
近八点的时刻,太阳终于从海平线沉下去,流落粼粼的余暮,让潮水变得澄黄而璀璨。
陆陆续续有游人开始往回走,海滨的店铺却接连点起了灯。
更远处似乎能听见吉他的声响,被海潮掩过,时轻时重,成为夜色降临前的绮丽幻听。
夏理坐在沙滩边。
地中海温柔而平缓的潮汐带来细小的浪花,凉丝丝爬过脚踝,惬意得像是不小心踏进一团果冻。
他的裤腿湿了,指间也零星沾着不少细沙。
可夏理并不觉得难受,反倒认为也许就这么睡一觉也不错。
“天快黑了。”徐知竞去买了杯果汁回来。
夏理抬眼看他,自然地仰出一道柔美的弧度。
精致清瘦的下颌线连着纤长的脖颈,清晰地显现出喉结在呼吸间每一次细微的游移。
徐知竞实在是个坏孩子,调皮地把饮料换了只手拿。
他用自己冰凉的,仍带着水汽的食指点上夏理颈间,带着水渍缓慢往上爬,直至轻轻按住对方的喉结。
月光便在这时忽而散落,为夏理盖上一层皓白细腻的薄纱。
他用纤细的十指温和地圈住徐知竞的手腕,雾一般轻盈空濛,裹着那只作恶的手,不断向上移动。
“徐知竞。”
喉间的凉意消失了,转而停滞在唇边。
夏理呢喃着念出徐知竞的名字,下一秒便随着话音将对方的指尖含进了口中。
温热柔软的口腔黏糊糊包裹住被冻得发红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