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炀望着对他满眼期待的人,不知道怎么的软了点语气:“还好,就站着。”
可能是因为没遇见过谁期待他吧,而且还是这么期待,许炀稍顿后,主动牵起了小余今的手:“…你下次别喊这么大声。”
小余今哦了声:“知道啦。”
。
中午回到家后,许炀把钥匙放好,正好对上准备出门的女人:“妈。”
女人个头倒是不矮,但是和他长得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看着还有点黑壮。
见到他,她也没有多热情,只是点了点头,一开口,一口的北方口音:“饭菜给你做好搁灶上了,你自个儿热一下,我去店里了。”
许炀沉默了会儿。
四天了,他妈没问过他军训累不累,也没问过他晒不晒,更不在意他升初中后交没交新朋友。
“咋了。”见他不说话,女人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事儿跟我说啊?”
许炀:“没。”
女人似乎是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多说,只留了关门声给许炀。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许炀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又想起了某个小孩冲他傻笑、仿佛全心依赖着他的模样。还有早上在小笼包店里抢答……
他垂眼,不自觉地跟着笑了下。
小屁孩人倒是鬼机灵。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放在透明鱼缸里的两条金鱼,一条黑色的,一条蓝色的,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是八月三十号去报名的时候老师说要养金鱼写为期一个月的金鱼观察日记,然后他就去商场挑了。
小金鱼么。
许炀望着自己日记本上写着的“金鱼观察日记”,鬼使神差地在前面补了个“小”。
。
小余今和许炀就这样持续了大半个月,直到九月底学校弄“庆国庆,迎中秋”的活动。
表演活动到上午就结束了,学校临时放假,中午十点半所有学生都可以回家,包括初中部。
这种小地方就是这样,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家长群,要等家长来接的孩子也可以在学校待到正常的放学时间。
但是意外也发生了。
他们等了二十多分钟都没等到公交车。
等公交车的人不少,但也有很多人就住在桥这边,没等到干脆走回家了。
小余今和需要面面相觑,最终许炀问:“你能走吗?”
“走回去吗?”
小余今点点头:“可以呀。”
其实走不难,问题是过桥麻烦。
这边的大桥只通车,行人道在更远的地方,小余今不知道路,许炀也不知道。
所以两个人最后是坐船的。
那个渔夫人很好,收了他们五毛钱一个人,还给了他们半个馒头让他们分着吃:“都这个点了,别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