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鞭子落下来前伸出手,生生借住了这一鞭,顾不得手心火辣辣的痛,一把将鞭子夺了过来。
“你敢抢我鞭子?”新押司甲瞪江头。
江头冷笑,强忍住抽新押司甲的冲动,把鞭子收缴别在自己腰上,蹲下身查看云飞的情况。
直到这时,云家队伍才有一个虽经了几天牢狱之灾还风韵犹存的女人跑了出来,“砰”一声跪倒在了云飞身边,低低哭泣。
“飞儿,飞儿没事了,你睁眼啊,看看姨娘,姨娘求你了……”
江头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哭哭啼啼的女人,“一边去。”
女人不听,还要扑上来,江头冷笑,“你再扑过来,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想要你儿子好好活了。”
女人顿住,抬起一张有三分颜色的脸,泪眼婆娑的望着江头,“我、我不是,我想他活着,只要飞儿好好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头是押送流放犯人的老干部,流放路上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一眼看出了这女人想干什么。
这样的事他经历得很多,期间也要了很多女人,一点都不陌生,同样也不反感。
只是,从前都是要流放路走上好一段时间,才有人想通,没想到这一次这么快。
江头不知道的是,之前的流放犯人之所以还需要好一段时间想通,那是因为在牢里没怎么受磋磨,流放路上被磋磨了才一点点放下骄傲。
可云家不是,他们从下牢的第一天就被皇帝用来算计和燕家不和,期待云家能在流放路上给燕家使绊子,所以从一开始就在被磋磨,被克扣牢饭。
而云家的姨娘,更是地位最低的人,被克扣的牢饭都到不了她们嘴里。
牢房的日子够苦了,然而流放路更苦。
就昨日走的那一天,加上后面驿站的遭遇,让云家姨娘感觉看不到头。
流放路苦,没有钱的流放路,更苦!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些歪门邪道,也是很正常的。
之前没发生,是没有契机出现。
而云飞的晕厥,江头的维护,让云家这个姨娘找到了契机。
云家姨娘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跟,她是从江头一系列行事看到了他的为人,而且还是个押司头头,是个很不错的依附对象,就迫不及待的表明态度。
江头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也没拒绝。
他看看地上的云飞,又看看含情脉脉看他的小娘子,再去看始终一言不发的云淮波。
云淮波面无表情,似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女人想做什么,很稳得住。
当然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若是以往,到这一步,几方都乐意,江头就该点头了。
但这一次情况又不一样。
江头唤来一个兄弟,在他耳畔低语几句。
兄弟瞅着那悄生生的姨娘,露出了羡慕之色。
但等听到江头后面的话,这兄弟面色微变,朝江头点点头,朝着队伍前面跑去。
云淮波见此,眉头微不可察的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