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看着姜茯谣的侧脸。
他的女人,三言两语间,就将那些老臣的话堵了回去。
“好一个伶牙俐齿!”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是兵部尚书赵大人,他冷笑道:“你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想为自己谋一个出路。依老夫看,就是不安分!”
姜茯谣转头看向他,“赵大人此言差矣。若说不安分,那天下读书人争相科举,是不是也该说他们不安分?难道赵大人当年参加科举时,也是为了不安分?”
赵大人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休要强词夺理!”
“臣女并非强词夺理,只是不明白,为何同样是追求功名,男子便是光宗耀祖,女子就成了不安分?”姜茯谣静静看着他。
“难道在赵大人眼中,女子生来就该碌碌无为,任人摆布?”
赵大人拂袖怒喝,“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朝政大事?我等为官数十载,岂是你能质疑的?”
姜茯谣冷冷看着他,“正因为诸位大人为官数十载,更该明白'有教无类'的道理。若是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要拒绝,那恐怕是诸位大人学问不精,而非臣女不懂事。”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惊诧于姜茯谣的胆量。
有人对她的言辞啧啧称奇。
就连一向沉默的几位老臣,也不禁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你!”赵大人气得手指发抖,脸色涨得通红,却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反驳。
这时,一位小官站了出来,“王妃娘娘此言差矣。朝廷自有规矩,岂能因一己之私就轻易更改?”
“是啊,这规矩传承千年,岂能轻易打破?”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姜茯谣不慌不忙,反问道,“敢问诸位大人,这些规矩是圣人定下的,还是后人添加的?若是圣人定下的,为什么史书上没有记载?后人添加的,那更改与否,不正该看是否有利于国计民生?”
姜茯谣顿了顿,又道:“再者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规矩有错,难道就不能改?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这番话说得在场众人一时语塞。
就连一向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们,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理。
容珩站在一旁,他的茯谣,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皇帝也被姜茯谣的这番言论打动。
“此事朕且暂且考虑。诸位爱卿若有什么想法,也可以上折子详述。”
大臣们见皇帝有松动之意,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纷纷应是。
“退潮!”
随着太监声音响起,朝堂上的争论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但是这不过是个开始。
一场朝会结束,姜茯谣随着容珩缓步走在宫道上。
“茯谣今天你在朝堂上的表现,让那些老臣都吃了一惊。”容珩侧头看向姜茯谣。
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哎,可能父皇不会轻易同意这件事情的。那些老臣的意见,他还是要顾及的。”
容珩停下脚步,看着她,“若是我登上皇位,这些事情就简单多了。”
姜茯谣愣了一下,随即警惕地环顾四周。
见四下无人,她才压低声音道:“王爷慎言。”
“怕什么?”容珩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这宫里,还有谁敢监视我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种话不应该乱说…”姜茯谣嘟嘴。
“好了茯谣,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容珩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你想改变的那些规则,需要足够的权力才能做到,现在的我帮不了你什么。”
姜茯谣当然明白容珩的意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