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亲你。”
地铁重新启动,谢可颂挑了个位置坐下。
“你亲。”他回答。
“想抱你。”展游接着说。
“给你抱。”谢可颂毫不羞怯地问,“还想要什么?”
“想跟你……”
“做吗?”
谢可颂接话,将摄像头切换成后置,聚焦于某个地铁广告上。
“看到了吗?新品出了薄荷巧克力味的,我等下路过便利店买几盒。”谢可颂讲完画外音,跟展游面对面,“还有什么想要的?”
展游默了默:“没有了。”
“那现在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展游深呼吸几次,从地上爬起来,从书房拿了笔记本电脑回到客厅。
他坐正了,戴上蓝光眼镜,低眉凝目,又是那个履历完美,站在演讲台上接受万众瞩目的展总。
地铁轰鸣,谢可颂见展游进入状态,不想打扰他,说“那我先挂了”。
“等下,”展游看着屏幕,出声,“你再陪我一会儿。”
“不吵吗?”
展游专注到听不见任何话。
地铁载着人群,像骰到六点的飞行棋,转眼间从一个地方抵达另一个地方。
谢可颂要用手机刷卡出站,打着视频不方便,准备把电话挂掉。
“小谢。”展游蓦地出声,“你觉得……”
“嗯?”
“没什么,”展游无由头地讲,“就是想起之前柏继臣老开玩笑,说我们像一个户口本上的家人。”
他们挂断电话。
家离地铁站有些距离,谢可颂出了站还得换乘两站公交车。
十分钟后,他进了居民楼。
一进家门,父母手拉着手,一头朝他撞过来。
“小心!”谢可颂紧急避让。
父母及时停步,脱线地说:“哦,小东西回来了。”
谢可颂心有余悸,盯着繁乱的客厅:“你们……”
沙发上全都是八九十年代的老衣服,不知道二老是从家里哪个箱子里翻出来的。
谢母身材匀亭,上半身碎花真丝衬衫,下身紧身牛仔喇叭裤,风采依旧;谢父稍逊,地中海的头上戴着贝雷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街头画家。
“你们干嘛?”谢可颂惊骇道。
谢父:“我们在演《戏梦巴黎》的经典场景,你看过伐?”
“你不要不懂装懂好伐?这明明是《祖与占》。”谢母嫌弃道,邀请谢可颂,“我们三缺一,一起来啊?”
谢可颂讨饶:“妈,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