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看阁

第99章 暗流涌动（第1页）

苏州知府衙门后花园内，萧启言随着赵知府穿过曲折的回廊。时值深秋，园中菊花正盛，金灿灿地铺展开来，映着夕阳余晖，煞是好看。

&#34；萧大人，请。&#34；赵知府在一座精巧的凉亭前停下脚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亭中早已备好酒席，四名身着淡绿纱裙的侍女静立一旁，见二人到来，立刻上前斟酒布菜。

萧启言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周，心中暗忖：这赵知府倒是个会享受的，一顿便饭也布置得如此精致。看来苏州府的油水确实丰厚。

&#34；萧大人今日在登高楼那一首《登高》，当真是惊才绝艳啊。&#34；赵知府举杯相敬，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34；本官在苏州为官十载，见过的才子如过江之鲫，却从未听过如此佳作。&#34；

萧启言谦逊地笑了笑：&#34；大人过奖了，不过是偶有所感，信口胡诌罢了。&#34；

&#34；萧大人太谦虚了。&#34；赵知府意味深长地说道，&#34；能作出这等诗句，绝非寻常人物。本官听闻萧大人是从京城直接调任而来，不知此前在何处高就？&#34；

萧启言心中一凛，知道这才是赵知府今日宴请的真正目的——探他的底细。

&#34；下官曾在兵部任职，蒙圣上恩典，外放历练。&#34；萧启言轻描淡写地回答，同时观察着赵知府的反应。

果然，听到&#34；兵部&#34；二字，赵知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34；原来如此。难怪萧大人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都尉之位，果然是朝中有人啊。&#34；

萧启言笑而不答，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苏州的桂花酿香甜醇厚，入口绵柔，后劲却不容小觑。

正当二人言语试探之际，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匆匆走来，在赵知府耳边低语几句。

赵知府面露喜色：&#34；快请！&#34；

不多时，一位身着绛紫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来。此人面白无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行走间自带一股精明干练之气。

&#34；罗老板，来得正好！&#34；赵知府起身相迎，&#34；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今日作出《登高》名篇的萧启言萧大人。&#34；

那罗老板连忙上前行礼：&#34；小人罗世谦，见过萧大人。久闻大人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34；

萧启言微微颔首，目光却在这罗老板腰间的一块玉佩上停留片刻。那玉佩通体碧绿，雕工精细，上面赫然刻着一个&#34；谢&#34；字。

&#34；罗老板是做什么营生的？&#34；萧启言状似随意地问道。

&#34；回大人，小人做些丝绸茶叶的小买卖，在苏州城里开了几家铺子。&#34；罗世谦恭敬回答，眼睛却不时瞟向赵知府，似乎在观察他的神色。

赵知府笑着补充道：&#34；罗老板可是我们苏州商会的会首，家财万贯啊。萧大人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便是。&#34；

萧启言心中了然，这罗世谦恐怕就是赵知府在商界的白手套。官商勾结，自古皆然，只是没想到赵知府竟如此不加掩饰。

三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话题渐渐从诗词歌赋转向了苏州的地方政务。

&#34；萧大人初来乍到，可还习惯华阴县的公务？&#34；赵知府关切地问道。

萧启言放下筷子，轻叹一声：&#34；不瞒大人，下官发现华阴县的赋税账目有些蹊跷，正想找个机会向大人请教。&#34；

赵知府神色一僵，随即笑道：&#34；哦？有什么问题？萧大人但说无妨。&#34；

&#34；去年华阴县上报的田亩数比前年少了三成，可缴纳的税银却多了两成。这账目。。。似乎不太合理啊。&#34；萧启言直视赵知府的眼睛，缓缓说道。

亭中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罗世谦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赵知府的笑容也变得勉强。

&#34；这个嘛。。。&#34；赵知府干笑两声，&#34；去年确实有些特殊。先是旱灾，后是蝗灾，许多田地颗粒无收，朝廷特准折银代税。萧大人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也是情理之中。&#34；

萧启言点点头：&#34；原来如此。那下官回去再仔细查查。&#34；

就在这尴尬时刻，一名衙役匆匆跑来：&#34；大人，京城来了紧急公文！&#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