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进宴山亭的卧室后,看到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上。
宴山亭脊背挺直双手搭膝,看上去非常高大端正,是完全可以上广告杂志的画面。
许落忽然想到第一次在这里面对宴山亭的事。
时空混淆或者某种直觉。
他感受到和那时差相仿佛的压力,谨慎的站在门口。
许落垂下眼,感觉宴山亭的目光像渔网一样落在他身上。
宴山亭的确在看许落。
穿着牛仔裤和白色衬衫的许落,肩膀那里泛着微光,整个人像在细细枝头随风摇曳的,脆弱又单薄的花。
好像很需要罩在玻璃罩中保护起来。
宴山亭知道这都是假象,他冷声说:“关门,脱衣服。”
许落脑子忽然木了一下,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
他虽然排斥这一天,却也心有准备。
当初拒绝宴山亭的五百万,非要让对方接受他时,他承诺过两件事,很会照顾老人,再就是,会很听话。
许落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那时陆绍元透露的意思,他若能无名无分的跟着宴山亭,已经是运气。
现在他和宴山亭还领了证。
宴山亭给他提供衣食住行,还给他无限额的卡,带他去见亲朋好友,给他名正言顺的地位。
礼尚往来。
婚姻所需要遵守的道德和义务,许落也会提供给他。
许落没有再问宴山亭自己能不能去洗澡。
他去了浴室。
宴山亭拿起手边舒筋活血的药膏。
基本的外伤他就会处理。
请来的医生等在家里的治疗室。
等他处理完许落的外伤,再由医生询问基本症状,判断有没有伤到内脏。
许落的羞耻心让他并不能当着宴山亭的面洗澡。
他穿着内裤,扭头看宴山亭,同居一个屋檐下的熟悉会给人一点点的勇气。
许落说:“我要洗澡。”
宴山亭的视线努力集中在许落的脖颈以上:“没有破皮才可以洗澡。”
而且,他什么时候允许许落用他的浴室?
不过总被抢走文具或课本的许落,可以得到一点宽容。
看到宴山亭手里药膏的许落:“你不是要。。。。。。”
他认得这药膏,学骑马后浑身酸痛,陈匀拿了这药膏给他。
宴山亭骤然明白,一刹那热意席卷全身。
就说这小骗子不老实,整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他硬邦邦的说:“要什么?说过对你不感兴趣。”
宴山亭快步离开,像被许落脏到眼睛。
许落也挺不好意思,手指蹭了下额头,坦然的从浴室出来。
怎么忘记了,他体重一直保持的很好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