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坟呢?
“小叔,你说句话啊小叔!”齐之裕一个飞扑,双手撑住长桌,脑袋直挺挺的伸到齐列眼前。
“我知道你最公正不阿、清正廉明、大公无私、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矛盾就故意漠视陆浮沦为军部倾轧中的牺牲品的对不对!”
难为齐之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齐列都觉得不可思议。
恋爱脑还能有助于智力开发?
“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齐列推开他的脸,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扔过去。
“你要是对傅以榕的做法有什么意见,可以亲自和他说。”
齐之裕立马蔫了下来,他找傅以榕那还不是送菜吗?
整个军部,除了傅以榕,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小叔,你帮帮我吧,”齐之裕苦着脸抓住齐列的袖子,“黑鳞监狱那种地方都是些大奸大恶之人,陆浮怎么能和他们关一起。”
齐列挑眉,不紧不慢的问:“你敢当众袭击简焕白,许诺宝贵的议会席位,动用齐家的私人医生治疗一个外人,怎么这点小事还要来找我?”
齐之裕垂下脑袋,露出一副羞愧的表情,压着嗓子说:“小叔,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一定冷静思考再行事。”
齐之裕的保证齐列听了十几年了,没一个做到的。
齐列看着侄子这幅收起了戾气的模样,不解的眯眼,陆浮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齐之裕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那么多阿谀奉承的人没见他多看一眼,突然冒出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平民,反而上赶着讨打。
说白了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齐列扯开他的手,屈指敲了敲桌子,声线放低了些:“你应该知道教廷的事不能轻易掺合,如果陆浮只是杀人放火,我都能替他摆平,但教廷余党这个帽子扣下来,谁敢开口都会被群起而攻之。”
“他不是…”齐之裕正想反驳,齐列冷着脸将茶杯砸了出去。
茶水和碎玻璃四溅,齐之裕也收了声,抬起脸和自家小叔对视,短短半分钟不到,Alpha理直气壮的神情一点点褪去。
桀骜不驯的大少爷最终还是屈服了,他心虚的移开视线,声音有些不自在。
“傅以榕没有证据…”
“是吗?”齐列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问:“你怎么解释他为什么对迷宫道路了如指掌?”
说不定就是好运呢?
齐之裕正要说话,齐列抬起手,掌心朝下压了压,示意他闭嘴。
Alpha站起身,暗红色长发绑成一束搭在胸前,他绕过办公桌,走到齐之裕面前。
齐列低下头,琥珀色的狐狸眼森冷的注视自己的侄子,这是命最硬的孩子,也是他最看好的孩子。
齐之裕并不是蠢笨,只是心思不放在家族上,他太过感情用事,而门阀最忌讳这一点。
齐列神色不善,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有些讽刺的说:“你知不知道,陆浮为什么能和傅以榕搭上关系?”
知道。
齐之裕怎么会不知道。
是齐列亲自把陆浮带到傅以榕面前的。
齐之裕第一时间想要质问齐列,但他硬生生忍住了这股冲动,强迫自己点了点头。
齐列嘲弄的垂下眼,揉了揉齐之裕的头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替他铺路吗?”
齐之裕不语,他深深的看着自幼养育他长大的小叔,心中百感交集。
就像齐列了解他一眼,他也很了解齐列,齐之裕心知,齐列要告诉他的内容一定不怀好意。
但齐之裕想知道,他想知道关于陆浮的一切。
所以他回答:“不知道。”
齐列轻笑一声,拉着齐之裕的手,走到了书架边,从一本厚实的词典中抽出了一份合同,“你自己看吧。”
遗憾的事,齐之裕并不是齐列那样有耐心的人,也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写个合同要把一件事层层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