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路妍松了口气,把自己湿透的鬓发往耳后挽,冷不丁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她皱眉回头,不出预料看到碍眼的封乘海杵在那里,那清闲清爽的样子跟她的狼狈对比鲜明。
严路妍怒上心头,掬起浴缸里的水就往封乘海身上泼。
封乘海同样没了干爽样子,衣服也被打湿了,索性撸起袖口也一起来帮忙。
两人花了足足一个钟头才成功帮小狗洗完了澡,然后将小狗放到烘干箱里烘干,在等烘干的期间去吃了个饭。
吃完饭后一个小时,小狗烘干完完毕了。
新洗完的露小狗毛发蓬松柔软,干净漂亮极了,看着就让这一对身价不菲的夫妻充满了成就感。
严路妍亲手将露小狗从烘干箱里抱出来。
她脚爪子都舍不得让小狗着地,一路抱着露小狗走,露小狗也乖乖地窝在她怀里。
封乘海时不时的逗逗她,这时候小狗就会软乎乎地舔他们的手指,鼻头湿漉漉的,给两人受伤的心灵带来极大安慰,让人觉得小狗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露小狗在严路妍怀里扭动着想下地时,严路妍还有点舍不得放下她,但露小狗挣扎得厉害,就还是恋恋不舍地放下了。
“怎么了,是想去玩了吗?”
严路妍不自觉地带了点夹子音,听得封乘海稀奇地瞥她。
小奶狗被放下后转了几圈,随后对着桌子腿撒了泡尿,撒完后那张兼具冷酷挑衅和软萌的脸瞅了瞅他们。
两人脸上的笑意同时凝滞,随后瞳孔地震,浅浅地进入了崩溃……
他们就算养儿子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劳心劳力崩溃。
上上下下算上烘干的时间已经折腾了四个多钟头了,实在是累了。
那滩尿还好说,他们可以报废一个洗地机,倒是不难,但是桌子腿也溅到了。
这桌子是实木的,非常沉,他们不可能像丢地毯一样搬出去丢了,只能用抹布或者湿纸巾。
还有小奶狗屁股也要再擦擦,他们不可能再给露可洗个澡……
他们对视了一眼,这一刻这对宿敌般的夫妻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下一刻,严路妍把小封逸言喊了过来,小封逸言过来后看到那滩尿渍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封乘海眼疾手快地给捞了回来,按着肩膀将他固定住。
封逸言试图挣扎:“我只是个小孩子,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严路妍头一次朝他露出个有些歉意的笑容,将一包湿纸巾塞给了他:“小孩子也要替家里分担啊。”
说把帮忙箍住他,不让他跑了。
空出手的封乘海用洗地机把那滩尿给解决了,再把洗地机给丢到门外,完事后脸有点青,这种打扫对洁癖来说实在是种精神折磨。
接下来的活就归封逸言了。
小封逸言再次试图逃走,但八岁的小孩怎么能逃得过家长的五指山,封乘海将他举起来,放到桌子旁边,口吻语重心长:“你是小小男子汉,不能怕苦怕累,你看爸爸已经完成了最艰辛的工作,你只要帮忙擦干净就行了。”
封逸言见逃不掉,开始跟他们谈判。
互相讨价还价了老半天,最后决定桌子由严路妍擦,小奶狗由封逸言擦。
封逸言捏着婴儿湿纸巾半晌没动,给自己做了十秒钟心理建设后,才忍着发毛的感觉帮小哈士奇擦干净。
小奶狗已经被佣人擦屁股擦习惯了,非常的适应让这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伺候。
结束后封逸言无视朝他撒欢的小狗,绷着小脸冷冰冰地对自己的父母说:“把这只狗送人,我们家不适合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