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程突然像泄了气的皮囊,声音里透着绝望的嘶哑:
“我不过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出口恶气,谁料沈如浪那个蠢货沉不住气,竟让人逮住了破绽。”
“这结局也是自作自受。”
“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柳牧翻着手机里的消息说:“总堂那边刚来通知,会全力控制舆情发酵。”
他顿了顿看向床上的人:“不过,需要你公开检讨说明情况,具体处分还没定论。”
“但这次影响实在太恶劣,天城分舵主的位置你肯定是保不住了。”
话音未落,郭大程的面部肌肉就抽搐起来。
从基层白衣弟子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不知熬了多少通宵搞关系、耍了多少手腕才坐上这个位子。如今转眼间化为泡影,换谁都难以平静。
他压低嗓音试探:“只要舆论压住了,我再出面认个错。应该不至于撤职吧?老柳你帮我在总堂说说话?”
“想什么呢?”
柳牧冷笑:“上次天道会突袭分舵,虽然客观条件不利,但你这个当家的要负主要责任。现在又踩了组织红线,能留条命都算你走运!”
“别说我压根不想替你求情,就算真开口,总堂那帮老狐狸能卖我这个面子?”
他扯了扯袖口:“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虽说都是分舵主,但两人平时没什么交情,这次柳牧过来纯粹是碍于同门情面——毕竟人在他辖区出的事。
“照惯例应该会调你回总堂,那边有几个国手级医师,说不定能修复你的气脉根基。”
见对方脸色铁青,柳牧还是补了句安慰的话。
郭大程盯着天花板足足五分钟,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行,我认栽。”
突然攥紧床单吼道:“等老子恢复好了,那个姓秦的……”
“正要跟你说这事。”
柳牧突然提高声调:“伤愈后也不许动秦峰半根汗毛!”
“你说什么?”
郭大程眼珠暴突:“那小子毁我根基,害我身败名裂,你让我当没事发生?”
“你落得这般田地都是自己作的!”
柳牧拍着床头柜:“是秦峰让你擅离职守的?还是他逼你跟沈家勾结的?”
见对方语塞,柳牧继续道:“再敢碰秦峰就是第三次重大违纪,到时候别说总堂,老天爷都救不了你!”
郭大程斜眼冷笑:“那小子什么来头?金贵到碰不得?”
柳牧神情肃穆地开口:“秦峰先后救过我和腾蛇长老的性命,单凭这份恩情,你就不能动他分毫。”
“另外你恐怕不知道,总部监察司已经将秦峰列入重点观察名单。没有这份器重,你以为长老令会轻易授予外人?”
他刻意加重语气:“特别是像你这样有处分记录的,若再犯戒律,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郭大程额角青筋跳动,拳头在被子下攥得发白。
他始终隐瞒着秦峰晋升宗师的消息,生怕这个惊世骇俗的天才引起总部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