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也”呢,因为旁边还有两位。
陶铅华跟着摇头,面色认真道:“朱大人此言差矣,过往赞誉不过是大家抬爱之言,万不可当真,铅华初来乍到,对庶务多有不熟,还望大人不吝指点。”
前世,她囿于深宫,见到这位“羊州王”时,已是国破家亡之日。
不久前那一场大梦,她才以旁观者的角度,亲眼见证了朱厌的崛起之路。
对于朱厌,她来南疆之前存着的是交好之意,来到南疆之后,得知朱厌大势已去,她也没打算交恶。
毕竟就连长公主殿下都没有赶尽杀绝,说明此人必有可取之处。
对于有用的人,她向来不吝啬善意。
一旁,云池牵着叶雪尽的手默默走了。
好吧,这相互恭维的官方剧情,把她的八卦之心都浇灭了。
见她们走开,陶铅华又与朱厌客套几句,转身跟了上去。
“殿下。”
叶雪尽驻足,与云池一起转过头来。
陶铅华走到她们面前,笑盈盈道:“不知铅华可有幸与殿下和驸马一同用晚饭?”
叶雪尽看着她:“铅华可是有话要说?”
“铅华确有一事不解。”
叶雪尽眼底一片了然,点点头。
此时,军帐也扎好了,众人两边一起忙碌,饭菜也煮好了,正在往军帐里送。
普通的粗粮大锅饭,叶雪尽吃的不紧不慢,面上没有任何不适,云池亦然。
陶铅华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们,到底是没有说什么,也跟着吃完了碗里的饭。
叶雪尽留意到她的神色变化,淡淡道:“铅华若是不习惯,尽管让十娘设个小灶,是本宫思虑不周。”
陶铅华生来便是矜贵的相府千金,后来入宫为妃,也是不习惯粗茶淡饭的。
正如从前的她,也不曾明白,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竟是写实之照。
而今,她有食物果腹,便觉满足。
陶铅华摇摇头:“我如今既是军师,自当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只是,殿下受苦了。”
叶雪尽浅浅笑了,略过了这个话题:“铅华方才是想问什么?”
陶铅华神色严肃了些:“殿下对朱厌是什么打算?”
叶雪尽不答反问:“铅华以为呢?”
陶铅华一顿,斟酌道:“朱厌此人,用之不妥,杀之又可惜,铅华愚钝,亦不知该如何处置。”
叶雪尽略一点头,温声问道:“铅华前世,与此人可有交集?”
此话一出,云池不由看向陶铅华,她也很想知道。
女主的前世,是与朱厌合作大杀四方的那一世,还是全无参与?
陶铅华如实道:“前世,朱厌进京那日,后宫嫔妃尽数悬于大殿,我亦在其中。”
前世,见到朱厌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她临死之前只看到那一眼。
所以,他们从无交集。
今生,她倒是想有些交集,现在看来却是没什么必要了。
叶雪尽面色不变,语气也平静,“本宫不打算这么早便过河拆桥。”
一句话,陶铅华就懂了。
在长公主这里,朱厌留不得,且早早就定好了死期。
“铅华明白,天色已晚,这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