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域的侍从?
闻言,邬玺玥和左宗宝面面相觑。
邬玺玥原本以为是穆清河来拿人,那可就麻烦了,如今听说他们竟是把自己当成了妹妹,反而松弛下来。
邬玺玥小声叮嘱左宗宝,“从现在开始你是个哑巴。”
左宗宝只愣了瞬,立刻就明白了,比划着告诉她明白了。
他们这儿刚商量好,门外忽然混乱起来,光线也随之亮起。
左宗宝原本以为就两个人,那样的话邬玺玥一定能应对,但是当外面亮起火把,映在门窗上的人影晃动,显然有许多人,其中还有弓箭的影子。
他开始不淡定了,瞪大了眼睛朝邬玺玥看来,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忍住没出声。
正当这时,门“咣当”一声从外踢开,门外的光景更加清晰。放眼看去,楼上楼下全是官兵,他们个个手执兵器,对着漆黑的房里虎视眈眈,尤其那一排弓箭手,手举弓箭,明晃晃对准了屋内。
邬玺玥见状不觉担忧,这种情形,打是没法打,逃她倒是可以,但左宗宝必定被抓。
正自权衡,两个官兵押着隔壁的顺子来到门前,他被五花大绑,口中已塞了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那个之前给他们开门的中年人来到房门前,他这时已经换了身武将的衣着,阴沉着一张脸,朝屋内看来。
他先是朝左宗宝警惕的看了眼,眼睛稍有意外,随后便将目光落在邬玺玥脸上。
“你就是邬喜?”
他端详片刻,不住点头,“果然有几分姿色,难怪罗域对你那般上心,即便造反也要把你藏好,害我们好找啊。”依旧是那样沙哑的声音,又带上了几分讥嘲。
邬玺玥拢了拢眼,沉声问,“你们是……?”
那人昂首道:“罗域现下正在攻打燕关,本将正是燕关监军刘煜堂。”
刘煜堂正是董季身边那个亲信,因为罗域很快攻至燕关,他被派去亲自做监军。
自从之前黄熙将邬喜这个人报给董季后,董季就在暗中一直追查这个人的下落,但是悬赏无数,折了无数人,最后竟还把人给跟丢了。一旦跟丢,天下之大,再想找就犹如大海捞针,至今未查到其藏身之处。
直到近日,他得到消息说有人在京城附近见到了形似邬喜的人,刘煜堂就干脆亲自出来找,各处设卡,最后寻到了线索,并在此设下埋伏。
本来一个侍从,是用不着这般阵仗的,但是因为之前悬赏令,派出去好多人都被杀了,就不知从哪儿传了个消息,说罗域把人藏起来,还派了两个,甚至三个绝顶高手贴身保护。也是因为这个传言,当听说了她的线索后,刘煜堂亲自带了重兵前来捉拿。
此时,隔门相对,刘煜堂暗中打量着这个“侍从”身边的人,觉得他并不像什么绝顶高手。不过,人不可貌相,他仍是提高了警惕,不敢擅自动手,只站在门前左右还陪同着护卫兵,与门里的人说话。
邬玺玥道:“自罗域造反开始,我与他再无瓜葛,他如今在哪儿与我有什么关系?既然大人是燕关守将,此时不去抵御反贼,来找我这一介弱女子有何用?”
刘煜堂扯唇,“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是罗域心尖儿上的女子,只要抓了你,就算不能逼罗域阵前自刎,至少也可以乱他军心。”
“呵,原来你们按的是这个心。堂堂一个监军,不用心于兵法,竟然把心思全花在这等龌龊事上,也难怪节节败退,连个反贼都打不过。”邬玺玥语意平淡,却全是嘲讽。
刘煜堂气得咬牙,他双手攥成拳,眼神不觉朝左宗宝看了眼。屋内光线昏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影子正好遮住了二人眼部以上,让人看不真切他们此刻的神态。若能看得清,怕也不会误将邬玺玥看成是弱女子。
他沉下口气,道:“这叫兵不厌诈,面对谋朝篡位的反贼,只要能抓住他,没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他伸手拎住顺子的后脖领子猛的拉到门前,“本监军知道罗域给你留了两个高手贴身保护,但是,此处已被重兵包围,就算再如何绝顶的高手,也插翅难逃。姑娘若是愿意跟本监军走,也省了一场恶斗,但若是姑娘不肯……”
“我愿意。”不等他说完,邬玺玥直接道。
左宗宝闻言大惊,瞪眼看着她,嘴唇蠕动,那话已经到了口边,但又谨记娘子的话不敢说,胀得一张脸通红。
刘煜堂也甚是诧异,这么容易吗?
他狐疑的拢起眼神。
“我可以跟你们走,毕竟我也许久未见罗域,也想见见他。但是,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邬玺玥看向左宗宝,又看了眼门外的顺子,“他们二人,一个是我养的面首,一个只是赶车的车夫,这两个人与监军大人没有半点用处,与我相识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事,大人没必要为难他们。”
面首……
左宗宝愣住,抬眼看向她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