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生眨眨眼睛,向前探了探。
“算了,”甚尔单手撑膝,也学着芽生的坐姿而盘腿坐下,含糊其辞地闷声说道,“想喝酒的话也没关系,但是记得在我能照顾到你的时间段和地点里再碰酒精。”
他隐约记得听禅院正雪埋汰过总监部那边的酒桌文化……虽然,时下应该也没有哪个蠢货敢站出来劝芽生喝酒,但哪怕别人没那个心思,可不代表他家这个没有自知自明还偏是一杯倒的半吊子不会主动自己灌倒自己,嗯,就像现在。
甚尔伸出张开的五指,在芽生脸前晃了晃,他的大手甚至可以将芽生的整张脸盖住。
“醉了吗?”
“别动,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微微眯着双眼的芽生一把按住了这只过分嚣张的手掌,低下头用脑门抵住被她握在双手中的猎物,嘴里则嘟嘟囔囔地说着,“我没醉啊,就是吃了几颗学姐送的巧克力……而已,怎么会醉呢?啊……不对,刚才说的是……让我体谅?”
自知和醉鬼进行逻辑通顺的交流是行不通的,所以甚尔选择暂时先按兵不动,仅仅是被芽生箍住的手指缓缓地回拢了一瞬,由此触碰到了芽生的手指和掌心,热乎乎的,而且指节间的骨骼分明。
意识渐沉的芽生突然哦了一声,“是野崎,让我体谅甚尔来着!”
“你不碰酒就是对我最大的体谅。”
甚尔被逗笑了,尽管不指望芽生在清醒后还能记住多少,但该打趣的也不会因此而落下。
“不是哦~”
“嗯?”
在听到甚尔轻飘飘的鼻音后,芽生蓦然并起双腿换了个姿势,松开抓在掌心里的手,然后重新拾到新的目标——指用双手迅速地托住甚尔的下颚的同时,还用指腹徐徐地在上面展开抚摸。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芽生前倾上半身,不知不觉间,她的重心就已然落到了距离她越来越近的甚尔身上,而为了支撑两人、以防不慎摔倒,甚尔只好用手揽住芽生的腰肢……感知着悉数皆然落在自己睫毛上方的呼吸。
其实酒精的味道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甚尔所闻到的更多的味道,是甜腻的巧克力,和独属于芽生身上的气味,是对方常用的洗发水和樟脑丸。
甚尔吞咽了口莫名紧绷起来的喉咙。
可哪想在下一秒,芽生不安分的手指就戳了下正在她眼前滚动的喉结。
“……你。”
甚尔一惊,骤然紧缩的绿眸中倒映出了芽生的身影,呼吸也变得越发粗重。
始作俑者开怀地笑了笑,宛如恶作剧成功了一般,而且还变本加厉地将落在甚尔喉结处的手掌一路下滑,顺着掌心所触碰到的着装布料,然后在能感受到正在奋力跃动的心跳处,稍微用了点力道地捏了一下。
等如愿地听到一声隐晦地轻哼后,芽生恶劣的笑声也紧随在后地溢出了唇齿,她哑声说:“对,野崎说的没错,我应该体谅我的猫。”
毕竟甚尔是独属于我的猫。
还是最好、最可爱的那只猫。
我得奖励他才对。
搂住甚尔阔厚且僵硬的后背,芽生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为她而留下的那道疤痕仍然横亘在这里。
哈……是为了我而划开的伤口呢。
芽生摸着甚尔的唇角,然后把自己凑过去、凑得更过去。
她悄悄地说:“别人都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甚尔你到底有多好。”
“喂,芽生……”
甚尔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口不择言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迟钝的思绪盘旋在脑海中,而所剩无几的理智则孜孜不倦地在重复着同一句话,那就是——
这个人是属于我的。
总之,
亲上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