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一哽,挺起微肿的鼻梁,反驳道:“本来也没有好吗!搞清楚——都是当时他们喜欢成群结队在我眼前瞎晃。”
正雪盯着他挂了彩的小脸,心领神会地点头,“然后才会跑来这里撒娇。”
“你好啰嗦啊大叔,这是在训练时走神导致的。”
“……真没人欺负你?喊声正雪哥,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去帮你找场子。”
“哼,用不着,本少爷会靠自己……都说了这是不小心受的伤!”
正雪把手柄塞给恼羞成怒的直哉,敷衍道:“好好好,来玩游戏。你也就这点跟甚尔瞧着有点像堂兄弟。”
直哉生疏地模仿起正雪先前的姿势,握住手柄,然后受宠若惊地回过头,小心地问道:“我和甚尔哥像?”
“哈哈哈我随便说的。”
“……切。”
正雪继续揽住直哉的肩膀,垂眸看其露出的不爽小表情,若有所思地捏住下巴,与这位盲目崇拜着甚尔的嫡流小孩说道:“唉说说,你看上甚尔哪点了?咋这么稀罕他?喜欢我们芽生我可以理解,但那个臭了吧唧又浑身长刺的甚尔有什么好的?”
“什么时候无业游民也这么猖狂了。”
直哉还没来得及回复正雪的连环发问,他们身侧的一道幛子门就倏然被拉开,而嚣张出声打断两人对话的正是禅院甚尔本人。
甚尔只穿了件背心和黑短裤,应该是才从外面回来,黑发上落满了还没有彻底渗透进发丝里的水珠,衣服也被雨水打湿了。他边说边甩了甩头发,而后又随手把耷拉在眉眼前的部分刘海向脑后撩去,借此露出一小块额头。
正雪跳起来说:“谁是无业游民?!”
甚尔没有理睬正雪,而是目标明确地朝紧挨着芽生卧室的茶室走去。
他淋了雨,现在就想赶紧把身上黏糊要死的衣服换下,至于正雪在背后蛐蛐他的那些话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在意的,那家伙就是喜欢靠嘴上功夫占便宜罢了。
甚尔双手拧到腰腹前,干脆又利落地反手掀起贴在身上的背心,稍稍缩紧小腹和颀长的上肢的同时,再往头顶的方向一扽,下一秒,那件背心就已经拧成一股绳似的被他攥在掌心。而他也神情淡然地赤脚走向茶室。
感觉不大对劲的正雪和直哉:……?
两人急慌慌地喊道:“欸,甚尔哥——!”
里面有人!
唰——
光膀子的甚尔在他们出声的同一时刻,就也拉开了茶室的幛子门。
……嘶。
不愿面对现实的正雪选择掩耳盗铃地闭上双眼,并“啪”地用手掌拍向自己的脑门。
“甚尔?!”
“我还在上课呢,你吓到河野先生了!”
正在茶室内上课的芽生替正雪和直哉喊完了没有说完的后话。
……
正雪双手抱胸,面色严峻地看向已老实安分的甚尔。
他笃定地宣判这人的罪行,“你是故意的!你一定就是故意的!”
刚被芽生用词典糊脸,正头顶一道红印的甚尔:“……”
正雪:“你明知道芽生会在茶室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