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书籍都乱乱的,他也不知道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但问他哪个句子,他基本都能说出前后文。
可怜陆杨没看过这些书,识字量还没增长到能随意翻阅的程度,没法考他,只好委托乌平之帮忙。
今天收拾书籍,陆杨翻开看看,他不知书内文章原来是从哪本书里拆下来的,但他隐约看懂了标记。
谢岩在书上划线句子,在后边夹了试卷。卷子不知何人所写,被他一起装订成册了。
陆杨:“……”
没见过这样子读书的。
因为谢岩胡乱拆书装订的行为,陆杨分不清四书五经散落到了哪些书册里面,他就按照封皮来拿。合计九本书,他都拿上了。
全都收拾好以后,装了三只箱子。
等赵佩兰去灶屋,陆杨还爬到炕上,从炕柜里拿出一套里衣放到被子里卷卷叠起来藏好。
这套里衣是他平常穿的。他觉着以他家状元郎的黏人程度,新入学肯定会想他,这也没别的东西解相思,就让他抱着衣裳睡吧!
往下再收拾,就是水杯、碗筷之类的东西。
水杯平时用,碗筷就放屋里加餐用。
陆杨给他炒面粉吃,炒好以后拿竹筒装起来,一竹筒有个一斤多,他装了两竹筒。再拿一包糖。
夜里熬灯油,要是饿了,就拿开水冲泡搅拌,加点糖,又营养又好吃。
再抓了些核桃、红枣,平时解馋。
瓜子就不用了,这东西嗑着上瘾,影响学习。
等明天,再给他装两笼肉包子带上。
万一小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他们中午就热包子吃。
别的就没有了。
陆杨收拾妥当,到前门转悠。
陆林跟他一块儿张望:“奇了,不是说中午之后就回来了吗?”
说是今天第一天报道,不用上课,最多午饭后回来。
陆杨说:“可能是去县学了。”
元宵节没领到廪膳银,谢岩心里惦记。
过了节气,也出门了,肯定会顺带领了。
等天色再晚一点,生意淡了,他们哥俩儿就搬凳子坐门口,揣着手看着过路行人,时不时吆喝一嗓子,吸引客人。
主要还是聊天。
陆林说:“我爹找我聊了个事,问我记不记得三姑,以前老给我拿豆腐吃的那个姑姑。我有点印象。他说好多年没见,三姑嫁到县里,我现在也在县里,让我帮忙打听打听,我去哪里打听啊?”
陆杨笑道:“有缘自会相见。”
陆林也这样想的,等着缘分吧,他反正不找。
什么好亲戚,这么多年不联络,人家还住县里,做豆腐。
他以前不懂生意,如今在铺子里忙来忙去,银钱过手,对比地里刨食那点收入,心里算得出差距。突然找过去,人家指不定把他当穷亲戚赶。
陆林要脸,不愿意打听。
“就在县城,说起来也不远,要是记挂着我们,平时没空,过年休市总有空吧?这就是不想要穷亲戚,凑过去做什么?”
陆杨想跟他挑明了说,这两天也是忙着,没空。
他今天含糊带过去,想着谢岩入学以后,他得了空,就找机会跟陆林说说认亲的事。换亲是可不能说的。
再聊一会儿,天色暗了,他们两口子要下工回村了。
陆杨让他再打听打听房价:“手头紧,真心想买,分月给钱也行。”
村里那个房子,早点出手早点拿钱。
陆林记下了。说起来,他跟张铁想要那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