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知道离山近,真走一趟,发现真的太近了。
他说:“这要是下来个什么大家伙,比如说野猪,你家那院子顶事吗?不得撞坏了?”
陆柳哈哈笑起来:“肯定不顶事,要是野猪下来,能把院子撞成破烂!”
他想到一些事,笑声更大:“要是碰到我,也能把我撞成破烂!”
陆杨戳戳他脑门:“撞成破烂有什么可高兴的?”
陆柳小声说:“我好柔弱。”
“嗯?”陆杨没明白:“怎么呢?”
陆柳说:“大峰也能把我撞成破烂。”
陆杨也笑了,兄弟俩在山道上嘻嘻哈哈。还不敢笑太大声,会有回音。
两人就蹲在菜园子附近,看着已经长出苗苗的青菜们,说着良田播种论。
陆柳试过了,这是真的,他很认真地跟陆杨说:“哥哥,你要好好养身子,养好了身子,才好怀孩子。不过种子是哥夫的,你也让他好好养身子,地好种子好,才能长出壮苗苗。”
陆杨真是开眼了,他还能被弟弟教育这种事,他听到心里了,但拿话臊他:“哇,我们柳哥儿好有经验,现在一定修炼成大厨了吧!”
陆柳脸蛋红扑扑的,小小声说:“哥哥,我还没成大厨,说起来真是不快活。晚上都没事干了。”
他太直白,反让陆杨的脸皮遭不住。
陆杨跟他说:“柳哥儿,你在我面前说说就行,在寨子里,不能轻易跟人聊这个。”
外人嘴碎,当面笑嘻嘻,背后指定说什么难听话。
陆柳知道的,他现在就跟姚夫郎说得多,在苗小禾和陈酒面前都没怎么提过这些。大家都是成亲的人,也看了画册,话题往上带,他只说图上的事,什么想啊、馋的,他不会说的。
陆杨便夸他乖,怕他压着肚子,不让他蹲太久,拉他起来,回身往家里走。
家里,谢岩看过了黎峰的打猎家伙,想跟他比射箭。
他在县学时,学过骑射。几年没摸弓箭,手生了。到外头立个靶子,他只中了一箭。
后来又说玩投壶。
这个他倒是很会,他平时在家还好,写字很收敛,在私塾的时候,一堆废纸被他揉成团,往纸篓里丢。投壶数次,他掌握了手头重量,几乎百发百中。
黎峰跟他较上劲了。
陆柳看他俩玩得好,又把哥哥带到屋里坐,给他泡糖水喝,把他的宝贝胭脂拿出来,想给哥哥涂着玩。
陆杨也不大会打扮,兄弟俩捧着胭脂,都怯怯的,最后只互相在孕痣上点了一下。
陆杨还要回县里,天色见晚,就要告辞。
县里会关城门,不能晚了时辰。
陆柳好舍不得,抱着他不愿意松手。
陆杨让他好好养着身子:“等林哥哥他们住到县里,我就能空出几天时间,到时我来这儿住两天,好好陪陪你。”
陆柳应下了,问个日子,也没准头。
他把饭桌上的事记下了,说:“我们今年就好好攒银子,来年也到县里开铺子,就跟你的铺子挨着,我们天天在一块儿。”
陆杨给他留个念想,问他:“你那铺子叫什么名字?”
陆柳取名有想法,哥哥的铺子叫“卖吃的”,他的铺子就叫“吃得饱”。
陆杨听笑了,“行,一看就是兄弟铺子。”
也不知黎家母子会不会答应。
今日告辞,来日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