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怎么从一个披上雪衣的山头,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无念峰。
江琰拍掉掌心半融的雪花,呼出一口气,白茫茫的雾气模糊了青年精致的眉眼。
“温暖如春。”
江琰轻声念着,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温暖咒。
没人催他天冷加衣,倒真有几分不适应。
想见不能见,原来是这种滋味。
……直教人寝食难安。
**
江琰依照当时的说辞,每隔一日便去教室查看笔记是否完好无损。
大家都很听话,每次他去到的时候,都只能看见埋着头奋笔疾书的弟子,偶尔还能在角落里遇见几位摇头晃脑背书的人。
一时之间,合欢宗上下都笼罩着浓郁的学术氛围。
江琰好生欣慰。
这竟是每日只知浑玩的合欢宗!
往日打牌的地方,如今都有人在看书!
江琰把自己的感想跟范扬说了。
后者拍着他的肩膀,同情道:“醒醒,这是考试周,你等考完再看看呢?”
江琰:“……”
难道整个宗门真的只有他在认真上课吗!
范扬沉痛点头,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确实只有你啊。
虽然不至于一个认真的人都没有,但门门功课都从头到尾保持端正态度的人,绝对只有江琰一个。
江琰:“……”
江琰冷漠地转身离开。
范扬扑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师弟!可否帮师兄整理一下考试重点?”
江琰拼命甩腿,尝试甩开师兄。
“师兄,你也清醒一点!你两百年前就已经毕业了,除了师尊的本门特别课程,其他时候不用上课啊!”
范扬道:“实不相瞒,我只是跟与你同届的庞云虎、庞师弟,好上了。我是去帮他补课。”
江琰:“??”
他吃了一惊:“何时的事?”
“半个月前,师尊和师姐早就知道了。也就只有你每日沉浸在修炼之中,还未发现我时常不见人影。”
范扬问:“所以你可否帮我划一份重点?课本我这儿都全的。”
江琰点头:“小事,给我一个时辰就能全部圈出来。”
范扬大喜过望:“还是师弟仗义,多谢!回头有事尽管喊我,师兄义不容辞。”
“师兄成亲之时,请我喝喜酒就好。”江琰笑道。
范扬奇怪道:“不过是谈谈恋爱,为何要成亲。”
江琰:“……啊?”
范扬:“恋爱可以换人,成亲却是要一辈子的。师弟日后若谈了恋爱,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