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芷道:“那墨儿赶紧先回去休息吧,待会姨母去厨房亲自给你炖点雪梨汤,带过去看你。”
谢易墨牵起一抹笑:“好。”
而母亲,却没有向她看过来一眼。
何洛梅侧着身子,对着姨母说话,她甚至没回过头来,说到兴头之处,还会发出笑声,跟没事人一样。
谢易墨离开了。
她不想待在这个有那男人气息的屋子。
雀儿扶着小姐走在游廊上。
眼见小姐一路上,都在不自主地四肢抽搐,小姐的指甲不停地去刮着细嫩雪白的胳膊。
雀儿被吓哭了。
在无人的角落,她急得抱住小姐,“小姐,你别再挠了!别再挠了!”
“小姐的伤口才好不容易结痂,小姐,你不疼,奴婢的心也会疼啊!”
只见那些本该愈合的伤口,此刻正被谢易墨用指甲一点点掀起来,露出底下鲜嫩的红肉,血珠顺着肘弯滴落在青砖上。
谢易墨却推开了她。
她看见谢易墨的瞳孔失了焦,最骇人的是她的指尖,正机械地、疯狂地在小臂上抓挠,仿佛要将皮肤下爬动的千万只蚂蚁都剜出来。
唯有这样,谢易墨才能暂时忘记胸腔里翻涌的恶心与绝望。
雀儿一抽一抽地哭着,“小姐……”
她看见小姐腕内侧的旧疤,那是去年冬夜里,谢易墨躲在绣房里用剪子划的,此刻正被新伤扯得翻卷,像条狰狞的蜈蚣在苍白的皮肤上蠕动。
回到映雪院后,眼见小姐的癔症根本没好,雀儿抽噎着:“奴婢去请大夫……”
“别去!”
“别去……别让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