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几分真心几分试探,高海臻自是清楚。
估计钟士承是以为有人在拿高管的位置诱惑她。
“会长,任何职位都是能者居上,论能力我觉得自己还不够格。”
领导试探,唯有自谦不会出错。
“带了你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能力我心里清楚。”
钟士承从椅子上起身,“阿臻,其实公司交给谁我都不放心。但无论交给谁,只要有你在,我这个心就能放下一半。”
他的话,很好听。
意思也很清晰,
成为一条狗,一条为钟家卖命的狗。
“会长,”高海臻话语间满是诚恳,“我会尽我所能协助您和几位先生的工作,绝不会辜负您对我这么多年的栽培和照顾。”
从来到钟士承身边起,她就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此刻表起忠心,自是信口拈来。
“都是一家人,”钟士承拍拍她的肩膀,“别说这么见外的话。”
话说到这,会议上的事情基本上到此为止。
该敲打的,该表忠心的,也全都表演完毕。
两人一同离开书房,下楼时正巧遇上钟念玺回来。
“爸。”
“今天又去哪了,怎么最近老看不见你人影。”
“还不是忙着你说的那个收购案的事情,”佘少娴从后面的楼梯走下来,手臂上还挂着一个外套,“你这一拍脑门的决定,可苦了几个孩子没日没夜地工作讨你欢心。”
听见这话,钟念玺脸色微变。
“佘阿姨,能为爸和公司出一份力是我们这些孩子该做的。”她说道。
“难为念玺能有这个心,”钟士承走下楼梯,“要是都像时寅那样,对公司的事一点也不上心,那咱们老钟家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要我说你也别指望他了,他脑子里装的全都是吃喝玩乐,要把公司交给他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再说有明诀他们这样能干的哥哥姐姐们顶着,公司的事也轮不着他来指手画脚。”
佘少娴一边说着一边帮钟士承披上外套。
这番话几乎是单方面宣告,钟时寅不会参与继承权的争夺。
可即使她不争,其他人未必容得下她。
毕竟是个继母,跟其他几个子女也没有血缘关系。
高海臻突然有些不明白,这佘少娴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钟士承:“你倒是想得开。”
“我们这把年纪了,不想开点能怎么办,总不能寻死觅活逼着他上进吧。我只盼望着啊,他将来能懂点事,多陪陪你这个老爹。”
替他穿好外套,佘少娴从保姆手里接过帽子给他戴上。
“走吧,司机已经在门口了。”
“念玺,你好好招呼阿臻,我和你阿姨就先去医院了。”
“好的爸,您和阿姨路上注意安全。”
将老爷子送到门口,高海臻便随着钟念玺一起来到了后院。
时值山茶花开的季节,虽没到盛花期,但艳丽的颜色也是冬日里一抹好风景。
今天天气好,太阳放晴。
两人坐在庭院中,杯中飘出清幽茶香,倒生出些许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