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立刻毫不犹豫地掐断微弱闪现的父子情:“那是一句废话,我们不用理会。”
南序的唇角有了意味不明的弧度:“再追三年,不愿意了?”
谢倾知道南序又在故意逗人,那种感觉很像小猫路遇毛线球,忍不住伸爪推远。
“不是,多久都愿意。”谢倾否认,秉承着少说少错的理念不多解释延伸。
南序抱臂盯着谢倾几秒钟。
谢倾眉眼平稳,眨眼频率悄然慢了几分。
温柔的夜风吹拂,星星点点的小花扑簌簌跌落。
“哦。”南序忽然笑起来,像手中玫瑰色起泡酒一样咕噜噜在上升着气泡,他的眼角眉梢也扬起,又清冽干净又一不小心容易沉醉,“看来你准备最近表白。”
这样的神情,和南序中学时终于解出谢倾故意提高难度的试卷中最后一道题一般满足,带点不自觉的小得意。
觉得三年很长,说明三年内要有行动。太远规划尚不清晰,那就只能是近期的。
谢倾正伸手抹掉南序发梢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细小花瓣,闻言停顿了,冻湖般的眼里带了点无可奈何的波澜。
没办法不承认,他说:“是。”
南序解题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被看得太透了。
谢倾感到无奈的棘手和被拨动的期待。
接受或者不接受。
谢倾仅在此刻预测着南序的心思,心跳就逃逸得不知所踪。
翻遍所有小说剧本,也没有这样的相处模式。
哪里有被追求者戳穿追求者安排的。
毛线球在南序面前吊了那么久,终于给他抓住了点线头,掌握到谢倾的节奏。
他好整以暇地把皮球踢回去,宣告对方等待南长官即将迎来的审阅:“你回去好好准备吧。”
谢倾深深吸一口气。
送命题。
【你们聊得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不用客气,这是作为你的父亲应该做的】
罪魁祸首还敢给他发消息,差点坑死亲儿子。
谢倾失去了对父亲的尊敬,一点没有掩饰嘲讽地回复:【难怪你追了十年才追到妈妈】
对面:【?】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吗?】
谢倾把手指悬到了拉黑键上。
南序在钻研拍卖手册。
由于要在梅琳达女士的爱好和自己的钱包之间做好平衡,他拿出了做科研的劲头。
手册厚厚一沓,分门别类了珠宝、藏书、艺术品等等,南序的目光在页面之间流动。
“送给女士的?”
南序指尖一顿,没有马上抬头。
“女士挺适合粉晶。”在核对会场安排的温斐和周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声抱歉,来到南序身边,“那条凯特湾出品的粉钻项链不错。”
他注意到南序集中来回翻阅着首饰,结合了解过南序身边亲友的情况,马上判断出南序要给人送礼物。
本以为南序不会理他,要么走开,要么赶走他,没想到南序认真返回那一页,端详完:“买不起。”
好看是好看,但从年份和成色判断,他的工资必然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