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把自己努力给调理好了,不要那么轻易就破防?
谢倾垂眸,等待发热的枪管慢慢降温,思索怎么回应阿诺德。
南序对世界保持探索欲。
除了裴屿这个课题,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南序感兴趣的内容出现。
没有人会怀疑,无论是第一次见到南序,还是再和南序多相处一会儿,对南序产生好感是比呼吸还要自然的事情。
人生过客那么多,短暂有过交集和停留又怎么样,能并肩走到最后才算胜利。
“以后还有更多的裴屿,我不可能和别人的长处相比,把自己衬成一个废物。”谢倾抬手随意一举,后坐力令他的肩膀耸动了下。
阿诺德被谢倾云淡风轻的口吻诡异到了。
这个语气。
这个似曾相识的语气。
这个“熬死所有竞争对手,我就能上位”的语气。
阿诺德在多年前听过类似的论述,说出这话的人还是个老熟人,也就是谢倾的父亲。
不愧是一家人,身上都有种隐隐的疯感。
谢倾的影子倒映在墙壁上。
黑色的影子在细微晃动,宛若蛇行蜿蜒,很像谢家家徽上那条冰凉幽暗、一点点缠紧别人的蛇。
阿诺德的眼里开始闪烁着怀疑、防备的信号,担心对方疯到南序面前。
谢倾注意到了,没在意,身上的硝烟味随着子弹的迸发越来越重。
忽然间他停了手。
踢走快堆成小山的空弹壳,收敛起了气质,变成一枪枪弹无虚发的沉稳。
然后南序走了进来。
阿诺德感到费解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他就说怎么突然变脸了。
南序从接触到射击课程起,直到课程结束,再直到现在。
从开始的次次脱靶,到现在优秀的命中率,背后是持之以恒的坚持练习,用足够的定力和耐力弥补了先天手腕条件的不足。
阿诺德的注意力转移到南序身上,看着南序,骄傲地哼哼两声。
天气渐热,室内的恒温装置悄无声息的运转。
南序除了要保持专注力,要计算角度、手劲等等造成偏差的因素,安静地寻找了会儿手感,不知不觉鬓角、后颈覆了层薄薄的汗意,阳光一照,皮肤闪着瓷器一样的光泽。
谢倾递了个灰色棉麻手帕给南序。
南序接过来擦拭了一下,低头准备把手帕塞进口袋,谢倾又递给他一瓶水,自然地把手帕接了过来。
“那边结束了?”谢倾问。
南序摇头:“没有,没看懂,感觉越看问题越多,慢慢来吧。”
谢倾微微单挑眉,这方式他熟啊,飞速考虑了片刻以后没戳破。
某些时候不能把竞争对手的路堵得太死,有些手段放在眼皮子底下掌握或许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