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气不错,抽到了一个毫无特色的普通白面具,把五官遮盖得差不多,只留了眼睛和硬玉一样的下巴,又抽了个号码。
由于太没特色,在一众花里胡哨的面具里甚至有点丑。
挺好。
更没人认得他了。
大厅不刺眼的暖黄光薄纱一般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
南序在小推车上拿起一杯葡萄酒之后,观察完了会场丝绒玫瑰、水晶杯、气球等等布置,再环顾一圈,全是面具人,看得他晕人了。
他打算到靠近门口的位置找爱丽丝打声招呼溜走。
“南序~”爱丽丝准确叫出了南序的名字,招呼南序过来。
热爱社团活动的她又光荣担任了本次活动的工作人员。
“怎么认出我的?”南序走到她身边问。
爱丽丝笑起来,把登记表推给他看。
南序倚在铺了红丝绒桌布的台边,查看登记情况,基本上毫不犹豫地写上了“南序”并标注出他胸前贴着的号码牌数字。
此时距离宴会开始才没过多久。
开场即掉马。
带了面具,看不清南序的表情,只能听见冷清嗓音里有了尾调疑惑的小小上扬:“怎么认得我?”
没人跟他说过话,他也没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名字,不声不响一群人把名字给填上了。
你可太好认了,学弟。
爱丽丝在心里嘀咕。
就算带着这么张丑面具,只露出了一点点特征,也足够辨别。
戴和没戴一样,还闷。
南序微微侧过脸。
由于这个面具带在南序脸上,早就硬被看顺眼了。
结果忽然被掀开。
黑色的影子浮起来,微亮的光沉下去,过分冲击的视觉对比,反而令人目眩。
爱丽丝半晌后问道:“你喝酒了吗?”
“喝了一杯。”南序晃了晃手里空了的杯子。
蒙特佩斯没喝上的葡萄酒终于在伊黎喝上了。
甜的,果香,还有点木头沉淀的味道。
和那些长辈说的跟葡萄一个味道显然不一样。
南序喝酒不上脸,心跳也很平稳,目测酒量不错。
他的眼睛在滟滟灯光下沁了冷,扫视过人时一股说不出的酥麻麻的感觉。
唯一的区别是眼尾多了一抹很淡的薄红。
眼下落了雪一样的皮肤,坠了片蔷薇花瓣。
爱丽丝慌慌张张地对南序说:“快戴上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