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搭上郁时南的肩膀。
“请你注意自己现在的言行。”郁时南头也不回地甩开他。
接着手腕便被顺势钳住,猝然收紧的力度疼得郁时南闷哼一声,几乎要给他捏碎一般,他气不过地坐起来。
郁时南还没开口质问就怔在原地。
“刚、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怎么了?”他赶忙掀开霍周身上的被子,有些惊慌地看着呼吸明显变得急促、额头沁出一层细汗的霍周,“我去打急救电话,你稍微等我一下!”
急救电话……
法国的急救电话是多少来着?
郁时南没遇过这样的清醒,又急又害怕,慌得手都在哆嗦。
他想爬过去拿手机,手腕却被攥得生疼。
“你先松开我霍周……”他使劲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无奈之下,只得跨坐在霍周身上,用纤长的白腿去够桌上的手机。
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郁时南又突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贺女士。
“……喂?”贺女士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霍周现在喘。息特别急促!”郁时南着急地说,“身体还有点点抖,说不出话,有什么措施可以缓解一下吗?我感觉他很难受,刚才睡觉前还好好的……”
“你俩怎么在一起?”贺女士疑惑。
“所以我能做些什么?”郁时南快急哭了。
“吵架了?”贺女士又问。
“没有,我该怎么办啊……”郁时南的尾音都开始发飘。
“没什么大事。”贺女士还没睡醒,鼻音重得都快吐字不清,“应该是情绪过激引发的呼吸过度,你让他自己缓一会,等心情平静下来就能好,病情持续加重的话再考虑送医院。”
“可是……”郁时南安心不少,但还是不免担忧,“可是我想让他快一点好,这个有什么应急措施可以做吗?”
“当然啦。”贺女士听声音应该是醒了,“有氧气瓶的话给他吸两口,找个口罩给他戴上也行,也可以用纸袋套头上,或者拿湿毛巾捂住口鼻。”
“他现在体内的二氧化碳浓度太低了,想办法让他调整呼吸,降低他的过度通气,增加呼吸道死腔,减少二氧化碳的呼出。”*
“哦,好,我马上就去。”郁时南说。
郁时南挂断电话,一边拍着霍周的胸口给他顺气,一边试图挣脱出手腕,在意识到霍周似乎不是故意抓着他不放、而是指尖麻木到压根松不开之后,郁时南就放弃了下床的念头。
他四下看了看,身边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索性直接扯过被子将霍周闷在了里面。
“到底为什么哭成这样啊……”郁时南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不是都同意你追了吗?”
没用。
郁时南不敢捂太久。
他担心自己拿捏不好度,把霍周给憋死。
贺女士说缓一会就能好,不然……不管了?
可万一霍周就是缓不过来该怎么办……
纵使心思经过千回百转地挣扎,可落实在时间的刻度上,也不过是短短一瞬。
降低过度通气,调整呼吸……
也,也没必要非得拿个纸袋套在头上吧。
郁时南红着耳朵尖,满脑子都是自己跟霍周接吻时被吻到呼吸不上来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