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姣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他已经完全被吓住了,甚至忽略了手心微弱的痛意。
以至于他其实有些听不清joker在说些什么。
小丑紧盯着他,像他形容的那样,猩红的嘴唇,蹭在他扇过自己脸颊的潮湿手心,耐心问他:“也这样打过别人吗?”
“比打我爽吗?”
怀姣缓慢的意识到男人的不对劲。
小丑狭长的眼睛上抬着,头颅靠在自己的面前,脊背微微弯曲,身体却很紧绷。
可是怀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迟钝的,听他一个人说着,那些不期望得到他回答的话。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吗?”
“你知道我真正想问的吗?”
“告诉我你和他聊了什么,你坐在他的肩膀上,在舞台底下,说了哪些话?”
“或者那十个月零十三天,你去了哪里,都认识了谁?”
“告诉我你有没有一次想起过我?”
“想了多少次?”
“还记不记得加州小镇里你丢下的小丑。”
“一直在等你。”
……
小丑已经伪装成十分正常的样子了,哪怕怀姣其实并不觉得。
男人想要说的话,实际比此刻说出来的要恶劣一百倍。
在怀姣和马戏团的成员混迹在一起,在威廉试探性的作为里,在戏法演练中,一次次视线相交、肢体触碰间。
他妒恨每一个人,也同样对他,有过最下流的幻想。
joker当然做得到,痴迷和心软是失败者的借口。
比起精神上的爱意,唾手可得的肉。欲才适合他。
哪怕让他害怕。
“每一分,每一秒,不断不断的想起你,想念你,想抓住你,恨你。”他恶狠狠地磨牙,像咬住这个人的血肉一样。
他根本不怕怀姣怕他,他天生就是这样的坏种。
所以他寻找怀姣,在小镇重逢的小巷里,试图在找到他的第一秒,就痛快给他教训,然后告诉他——
“不要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不要对别人说话。”
joker垂着头颅,睫毛颤动着,将肿胀发烫的面颊埋在怀姣的胸前。
“只能看着我。”
他听不见怀姣的回答,只一味地抱着他,感受他的皮肤,倾听他的心跳。
小丑一样,反复地,说着那些懊丧的,毫无办法的可笑台词。
就好像现在,明明是拈酸发疯的场景,却因为怀姣的某一个眼神,恨恨说出那句:“可我只是撒了一个谎。”
“我只是骗了你一次,你就不再给我机会了。”
……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你机会。”
埋在胸前的头颅,在黑暗中,停滞一瞬。
怀姣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以为早就过去的事情,其实根本没有揭过。
只是他们都装作像电影里久别重逢的主角一样,符合完美的大团圆的结局,忽略瑕疵,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