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铁龙见他们聚在一处叽叽歪歪半天,不耐烦了,又打出一道灵力球,向外再放一层灵压。
这次,连其他宗门的领队之人都有所感应。
师弟妹们见领队的师兄师姐面色凝重不语,互相看看,虽不明所以,仍是小心翼翼地闭上了嘴。
喧嚣的客栈一下安静了不少。
剑宗的那张桌子已经许久没人开口了。
过了几息,段越哑声问,“凌含璋呢?”
段霜答道:“跟天狼卫的宋大人一起出去探查消息了,还未回来。”
又有人说:“这位前辈是不是专门针对剑宗?”
段霜:“废话,显而易见的事!”
其他宗门的人还能交头接耳,身在漩涡中心的他们连话都快说不出了。
段越:“定是那位来帮忙找场子了。”
同为剑宗弟子,少主百年前从雪岚手里抢走一大份万年玄冰的事,大家早有所闻。
此时更是心领神会,不说名字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头,顾景昀刚硬下心肠,想让江琰带剑宗众人离开,他独自去面对渡劫修士。
江琰便怒瞪着他,抖着嗓子说:“兄长昨夜还说,要与我同生死共沉沦,如今便要反悔吗?”
“阿琰。”
“区区渡劫,兄长没有信心吗?!还是你以为,我会是弃你于不顾之人?”江琰低喝道。
“……”顾景昀低垂眼眸,将仙君愠怒的模样收入眼底。
“抱歉。”男人轻声道,“你说得对,我不该给自己设限,也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不过是渡劫修士罢了。
顾景昀转身折返,剑宗众人齐刷刷地起身,手中已紧握着长剑,随时可以出鞘。
顾景昀忽然发现自己错得厉害。
他一心记挂着江琰的心愿与安危,却忘了他在江琰心中也是同等的重要。
更何况,阿琰是剑修。
剑修宁可堂堂正正地死去,也绝不会窝囊地折断剑苟活。
“前辈。”
顾景昀站在剑宗众人最前方,嗓音沉沉地说:“不必再对我们施加灵压。若有任何不满,何不现身一见?”
这等阵仗不是寻常人能看热闹的。
小宗门的修士和其他散修,早已在感应到渡劫期修士的灵压之时,就开始默不作声地往外撤。
一些榜上有名或与剑宗交好的修士,则是强撑着没有离开。
但也没有莽莽撞撞地为剑宗出头,而是坐在原地,冷眼静观其变。
跑堂小二被掌柜唤了回来,一齐躲去了后院——打塌了,王族会翻倍赔偿。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吧,反正小命要紧。
“前辈为何躲躲藏藏,不肯露面。莫非要学做缩头乌龟不成?”顾景昀笑道。
话音落下,客栈的角落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喝声。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