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琰茫然道,“掌门,这里是剑宗,不是太虚观,不念佛,不谈佛经。”
任聆不语,只一味地蹲在路边揪野花的花瓣。
“去,不去……去,不去……”
江琰眼睁睁看着任聆一面念着“去”,一面扯掉了最后一个花瓣。
江琰松了口气,这下该进山了吧。
任聆看一眼光秃秃的花杆,珍重地扯了一朵“无形的花瓣”。
他吹了吹掌心的空气,仿佛那里真有花瓣似的。
“好,是不去!”任聆喜上眉梢。
江琰:“……”
任聆若无其事地拍掉花杆,说:“师侄,记得帮师伯签到,我的灵魂与你同在。”
江琰:“…………师伯您别闹了,来都来了,何苦呢。”
任聆问:“其他人都到了吗?星陨宗的宗主和他二弟、风雷宗二当家、乾天宗的宗主、玄阴宗……”
他一口气念了二十多个人。
江琰不明所以,点头:“都到了,就差您了。”
任聆的表情一下变得很沉重。
“琰儿,这鸿门宴修罗场,师伯我是非去不可吗?我现在传掌门之位给你,你代我去,可好?”
江琰:“……”
掌门之位原来是可以胡来的吗。
江琰收敛表情,抬了抬下巴。
几个身着玄甲的天狼卫从草丛中突然蹿出来,一把抗起了任聆,把人往马车里塞!
堂堂合欢宗掌门人,很没形象地扒拉着马车的车辕,大喊道:“不要啊——!”
天狼卫用眼神请示江琰。
江琰无情地扒开师伯的手,跟着一起坐进马车。
“去莲华峰。”他吩咐道。
“是,仙君。”
马车骨碌碌地开始向前行驶。
任聆认了命,瘫倒在车上,唉声叹气的。
江琰困惑道:“您既然不想来,何不让其他长老代劳?”
任聆:“不是凌岱说要宗主亲至的么!我还特意千里传信,问他换个人行不行,他说不行。”
任聆把双方往来的信件都拿出来给江琰看。
江琰仔细打量,发现第一封请柬和最后一份回信的字迹看似一样,其实在细微之处有不同。
落款期间更是他在碧霄院熬制解药的时候。
那会儿,凌岱忧心顾宗主和隗夫人的伤,一日一夜都待在碧霄院,无心处理旁的事务。
江琰清楚地听见,凌岱特意吩咐过——没有紧要事,任何人都别来碧霄院。
这信不可能是凌岱回的。
江琰略一思索,蓦然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