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呕。”四人中不知是谁发出呕吐的声音。
房间内留下一具极其触目惊心的尸体,那是被啃噬后的面目全非的男人身体,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可见白骨,那些飞蛾聚集在房间内啃食人……
瓦勒莉的手扶在站在最前的祝尧肩膀上,差点站不稳。她甚至张不开嘴巴,纵然她杀过许多人,见惯了鲜血,但对眼前这一幕仍不可避免感到恶心。
这时她发现四人中最冷静的居然是祝尧,琼斯最害怕虫子,此时拼命掐着自己的人中防止昏迷,那个叫诺尔的陌生小子在楼道里吐的昏天黑地。
但祝尧却始终没动过半步。直到这时,祝尧的脸转过来,她才看到他的脸同样苍白。
她看到他闭了闭眼,说:“老板娘,快看其他人还在不在了。”
瓦勒莉猛然回过神,她也意识到,其他房间的客人怕也难以幸免。这时候的她甚至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去前厅拿备用钥匙。
诺尔擦去嘴上的呕吐物,凑过来抱住祝尧的胳膊哀嚎:“这他妈什么人间炼狱?!那些虫子居然吃人!”
虫子吃人很常见,但这种情况绝非是正常的,祝尧拖着诺尔进入房间查看。
诺尔又怕又惊,但又不想让祝尧自己一个人面对尸体,只能紧紧抱住祝尧的胳膊汲取勇气。
“尸体伤口边缘发黑有些腐烂,不是刚死,那些飞蛾已经吃他很久了,”祝尧用一根棍子拨动尸体,他忽然皱起眉,“他的口腔和胸腔内有大量干瘪的卵壳,那些飞蛾在他体内产卵。”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旅馆内会出现数量庞大的飞蛾,人体是个温床,很多虫子会寻找温暖的地方繁殖产卵,它们进食**后产卵在刚死不久的人体内,虫卵会加速孵化,等到幼虫出来后再次蚕食人肉,蜕壳成蛾。
“呕——”诺尔捂住嘴跑了出去,撞到拿了钥匙上来的瓦勒莉,对方二话不说将钥匙分配,三人跑上跑下地打开房门。
半晌后——
瓦勒莉生无可恋地瘫倒在琼斯的背上:“完了,老娘的旅馆要倒闭了。”
五具尸体齐刷刷躺在楼道中,身体上呈现不同程度的啃食痕迹。大量的卵壳和虫蜕的壳粘在尸体上。
琼斯此时的脸色已经发青,那些尸体基本上都是他拖出来的,过程极度令人作呕,烂肉和虫壳沿途掉落。
祝尧蹲在地上扒拉尸体,他一言难尽地看向瓦勒莉:“租客长时间不见你居然没察觉。”
“在这里住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哪怕十天半个月不出现都不稀奇,不是进监狱了就是死了,我也没想到能死在我旅馆里啊。。”瓦勒莉凄然地四处张望,她得花多少钱才能把这座旅馆彻底清理干净啊。
按照老板娘那不问姓名来处随意的租房方式,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太稀奇。
祝尧沉吟片刻:“最近旅馆内有奇怪的人来租房吗?”
琼斯这时开口:“前几天有一个自称云游的商人来这里住过,穿着黑斗篷,经常在楼道中晃荡。有一次他被人撞到,帽子掉下来后我看到他脸上印着奇怪的图案。”
“什么样的图案?”
琼斯回忆起来,片刻后道:“黑色,像一条条蛇。”他皱起眉头,“似乎还会动。但那应该是一种特殊颜料,炼金师的手法,因为那个图案我对他印象很深。”
瓦勒莉郁闷地说:“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祝尧自问了那个问题得到答案后始终低头不语,许久后他忽然说:“我似乎见过那种图案。”
他迅速拿起一张纸画了出来,琼斯看过去:“对!就是这个图案。”
诺尔和瓦勒莉凑近:“还挺恶心的。”
“在我的故乡撒格鲁小镇,那里时常有行商经过,还有流浪的卖艺人通过表演赚取路费。”祝尧缓缓说:“有个送给我一个沙金发夹的卖艺人就曾在脸上画着这种图案,那时我们都以为那只是他用来表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