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握住缰绳被迫往前坐了坐,他无奈地说:“我想让你坐前面来着。”这样一搞好似他自己娇俏依人被拥入怀中一般。
“别废话,要走快走,你轰了奥古斯特等他回过神来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瓦勒莉抢过他手中的缰绳驾马狂奔。
琼斯无辜地眨眨眼:“我注意着力道呢,奥古斯特大人受得住这小小一炮。”
奥古斯特沉默站起来,胸前衣襟烂了大半,露出被擦伤的胸口,他抬手擦了擦血痕,看了看一溜烟跑的没影头也不回的瓦勒莉和那该死的混小子。
两人居然还同骑一匹马,亲热的过分。
***
弗吉尼亚手中的烟徐徐向上飘散,车夫兼内侍斯蒂芬拿起一件黑色斗篷盖在教皇身上。
“侍卫们已经回来了,他们没能等到赛罕,冬日的东陆更会吃人,一名侍卫死在归来的路上。”斯蒂芬说。
弗吉尼亚弹了弹烟灰,不无遗憾地说:“可惜了,赛罕是个好用的人。”
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本来也没把希望压在他身上,他能把神木带回来更好,带不回来我日后会亲自带兵前往。区区东陆,数十年前可以困住我,但数十年后我有什么可惧怕的?”
“卡洛斯作为和平主义者已经许久不曾迈进过教廷大门了。王廷的作战队伍搬进王宫,彻底与教廷撕破脸皮,但约撒尔受贵族们桎梏还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只是南边已经被王廷彻底占据了。”
“哼,卡洛斯无用之人。那些贵族们会支持我的,因为只有我才能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奥兰治只是个固守财富的小丑。但是只要他们把财富交给我,我就能给他们创造出更大的财富,他们会知道选择谁的。”弗吉尼亚自负地说。
斯蒂芬点头,只是他面上神色犹犹豫豫,一副有话欲说不说的姿态。
弗吉尼亚上了马车后,他才为难地说起来:“教宗,夫人知道了。”
弗吉尼亚一愣:“知道什么?”
“她的儿子。。在约撒尔。”
“是谁说的?!”弗吉尼亚大怒,他猛踹一脚车厢,马车晃动。
“您当初说将夫人转到其他地方,从约撒尔派去的侍女不小心说漏了嘴。”斯蒂芬小心翼翼地说。
“她是什么态度?”
“非常生气,一直在摔东西,本来便很少吃东西,现在更是要绝食了。”
“把侍女处理了,我不想看到那么蠢的人。”弗吉尼亚吩咐。
“是。”
“掉头,去夫人那里。”
马车从开阔的大道上转进狭窄小路,扬起一片灰尘,冬天的第一片雪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落下来。
祝尧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受,极致的冷与热交替着,有什么东西在吞噬他的神经,那种痛楚从大脑向四肢传递。
他开始思考,因为害怕最后失去这项最基本的功能。他想梅芷,想那片没去过的母亲的故乡,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智者怎么办,普尔曼能照顾好他吗。最后想赛罕,和那片有些冰冷的湖水,湖水中温暖的怀抱,那也许是他经历过的最美好的回忆,虽然有点痛。
不会要抱着这点贫瘠的记忆死去吧?
祝尧迷糊中听到有人说:“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怪不得总是感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