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德仍然忧虑,手指在杯沿上不停摩挲。
温莎尔忽然觉得那棒针如此重,最后的收尾怎么也进行不下去,坐在她身边的哥哥心里在关心另一个人。
“眼睛有些花了,还是明天再织吧。”温莎尔勉强笑笑,菲尔德不疑有他,站起身来,修长的腿迈步离开。
看着桌上一口未动已经冷掉的茶水,温莎尔忽然抬起头道:“哥哥,能麻烦您请阿亚比斯先生明天再见我一面吗?”
“阿亚比斯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菲尔德在楼梯前回头。
“我想与他谈清楚,您知道的,妈妈一直很在意这件事。”温莎尔说。
“嗯。”菲尔德离开了。
温莎尔坐在沙发中看向外面的窗户,白霜染上玻璃,让视线都变得斑驳。
第二日
穿着简单裙装的温莎尔脸色有些苍白的踏进咖啡厅,她棕色的头发挽起束在头顶。
阿亚比斯坐在冬日阳光中看过来:“温莎尔小姐,您这样可不太像特意邀请我第二次相亲。”
侍者端来咖啡,醇香的咖啡味道弥漫鼻尖,她端起来没放放糖便喝了口,直到那股苦涩滑进喉咙她才开口说:“我希望您能告诉您的父亲,您是因为看不上我才拒绝联姻的。”
阿亚比斯的瞳孔在阳光下越发金黄,他歪歪头:“哦?这样美丽,家世不凡的温莎尔小姐我居然会那么不识好歹?”
温莎尔面对阿亚比斯不太配合的态度感到厌烦,顺带对他俊美的脸庞也视若无睹:“你明明知道我们两个都对这件事情不满意。”
“哼。”阿亚比斯轻笑一声,“是啊,那又怎样,你想让我当那个众矢之的的我可不傻,哈里斯夫人和瓦伦公爵盼望着最好明天就能办婚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要结婚,这时候提出我看不上温莎尔小姐,不但是家族之间不愉快,在教皇眼里我岂不是更加不知好歹?”
“您也要为我的仕途着想啊。”
温莎尔面无表情,从珍珠手提包中掏出一只古朴的小匣子放到桌面上。
阿亚比斯挑眉,看向匣子的目光带点戏谑:“菲尔德的荣耀徽章?”
“我会向父亲说明这一切,他会理解我的,需要您撒谎只是为了搪塞我的母亲,所以您不用担心会影响仕途。”温莎尔平静地说。
阿亚比斯显然对她的那番话并不在意,他拿过徽章打量,那是菲尔德还年幼的时候打赢了一名战士被前任教皇授予的徽章,一直以来被菲尔德珍藏着,阿亚比斯早就觊觎很久。
“你是怎么得到的?”阿亚比斯问。
“偷的。”温莎尔说。
阿亚比斯勾起嘴角:“合作愉快。”
看着阿亚比斯那副满意的模样温莎尔放下心来,她点点头,将咖啡一饮而尽,擦擦嘴角就站起身准备离去。
“这样看起来真不像一个贵族小姐啊。”阿亚比斯在身后感慨。
温莎尔没回头:“金丝笼里的雀儿只有快死了才会被放飞天空。”
阿亚比斯拎着那只半褪色的徽章定定看了许久,他看向温莎尔的背影,怎么以前没觉得菲尔德这个妹妹居然还是这样的女人。
她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嗒嗒作响,出来后坐上马车,马车刚启动时有些摇晃,车夫问她去哪。
她在摇摆中说:“圣殿。”
那枚徽章并不是她偷的,甚至就连菲尔德自己都快忘记了那枚徽章的存在,她用织好的围巾换了被随意扔在柜子上落灰的徽章,把它擦拭干净后给了阿亚比斯。
他和她一样,在意的都是别人已经不在意的东西,抱着点可怜的回忆固执的想把它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