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整个大变样。简陋的硬板床不见了,换成了双人大床;三斗桌不见了,换成了带书柜的书桌;硬独凳不见了,换成了舒适的靠椅。
厨房还飘浮饭菜的香味。
林遇北怔怔地站了片刻,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决定周末就把它换掉。
吃过晚饭,没有歌声,他很快困倦了。躺到南哥为他买的新床上,梦魇依旧没有放过他。
男人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嘴上骂骂咧咧的,对林遇北又是一顿狠揍。
“你们都该死!”
“死吧死吧,我们一块死!”
打累了,男人踢了他一脚,让他去浴室洗干净,别让他看见血迹。
林遇北打开花洒,翻开的皮肉不敢碰水,他用毛巾将流淌的血水蘸掉,痛得忍不住颤抖。
男人打开浴室的门,醉醺醺地走过来,林遇北恐惧地用尽全力推了男人一把。
“咚”的一声,男人没有防备地滑倒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林遇北连滚带爬出了浴室,门口男人的衣裤将他绊了一个跟头。裤子袢带挂的钥匙响了一声,他取下来转身就跑。
打开反锁的门,林遇北冲进新世界。他的南哥等在凉城大桥,向他微笑。
他喃喃道:南哥……
他伸出手,南哥不在他的身边。
一连几天,林遇北与陈绪行和刘子航保持着诡异的和谐感。王晨在的时候,那两人保持沉默,王晨不在,那两人就一问一答向他透露着顾见南的情况。
顾见南的胃病又犯了。方少凡要他看医生,这人倔强地不去。
林遇北没有说话,他心疼得不行,可他不能心软。
周末,林遇北想悄悄离校,陈绪行走到了他左边,刘子航走到了他右边。
不知情的王晨嘻嘻哈哈地凑上来:“跑那么快干嘛,怎么不等我啊?”
收获两道冰冷的视线后,王晨咳一声,“哟,忘拿东西了。”
再不撤退怕要挨打了。
王晨知趣地走了,可有人就是不知趣,同一住宿楼的两个男孩看到他们,慢悠悠地走过来。
一个胖胖的男孩啧啧两声:“哟,钓一个不行,还钓两个?”
另一个男孩说:“林遇北,你金主知道你在外边玩这么花吗?”
刘子航握紧了拳头,上前就要干架,陈绪行拉住了他,平静地对胖男孩说:“胖子,你爸是耿瘦子吧?信不信你再乱说,你爸连现在的公司也待不下去了。”
耿小胖:“你……”
耿瘦子,这个名字林遇北并不陌生。第一次是在金家酒会,那人故意找他麻烦。另一次是在顾氏,他知道了耿瘦子是个背主求荣的家伙。
没想到,他们父子竟是一样的坏!
林遇北嘴笨说不了这胖子,还得是陈绪行知道怎么拿捏他。
陈绪行又说另一个男孩:“樊小花,信不信你再说一句,你爸樊经理的位置就变成别人了。”
樊小花:“我不信!”
陈绪行嗤笑一声:“那就试试。不过我劝你们,试之前先问问你们老子。”
樊小花说:“别拿我爸威胁人,自己玩得花害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