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接的新书上记录的是他们这次旅途的内容。严东笙的简笔画很好,正方形脸蛋的藏狐非常传神,沈南意止不住的笑。
又翻过一页,沈南意微微一愣,那是一首诗:
怎可将你比做夏天?
你比夏日更加可爱。
……
在我的诗句里,你长存于此。
这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里歌颂爱情的一首,并非通用的译本,翻译的也并不准确。但沈南意却觉得可爱极了。
他抚摸着诗句旁边小小的简笔画,那是幼年的自己,抱着书独自坐在书架旁。他摸着摸着,有水划过脸颊滴落了下来,砸在书页上晕开一个小圆点。
沈南意的眼前一片朦胧。
他努力睁大双眼,想翻开藏狐面无表情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泪水终究还是模糊了视线,让他再也看不真切。
眼泪就这样不断滑过他的脸庞,将纸页泡出褶皱,就和茶渍一样。
严东笙腰上裹着浴巾,擦着头发推开门,“我洗好了,你去洗——哎卧槽,怎么了?”他丢下毛巾,急忙上前捧着沈南意的脸。
平日里总是挂着温和面具的男人此刻泪水满面,琥珀色的眉眼卸掉了柔和的伪装,湿漉漉的表情让人心碎。
“不会是感动哭了吧?”严东笙轻笑,摸着他柔软顺滑的发丝,弯腰吻了一下他挂着泪珠的长睫。
沈南意伸手抱紧严东笙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紧实温暖的小腹。“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沈南意的声音低哑。
严东笙有些痒,轻笑着想要推开他,“你明明知道的。”
“我想听你说。”沈南意不松手,又贴紧了些,嘟囔着说道。
“嗯……”严东笙语气无奈,“好吧好吧。因为我爱你。几千次、几万次,我都会说与你听。”
沈南意久久不能出声。
严东笙轻声抚慰着,手指温柔地梳理着他浅栗色的发丝,“好啦,快去洗漱吧,不早了该睡觉了。”
“东笙,我……”他楞了一下,喉结微微颤动,似是在下着极大的决心。良久,沈南意深吸了口气,微张的嘴唇轻轻颤抖,终于吐出了那句话:“我爱你。”说完,他的眼眶又蓄起了泪花。
严东笙一愣,随后笑得露出牙齿,大声应道:“嗯!”
“好啦不要哭了,弄得我欺负你了一样。”卧室里声音渐渐消了,明日的曙光悄悄起了。
第二天,冬禧醒了都快半小时了,还没见两个铲屎官起床做饭。
“这两人干嘛呢?”橘白小猫皱着毛脸拍了几下房门。
夏安将他轻轻抱到一旁,柔声道:“可能是睡晚了,哥哥饿了吗?我给你拿零食吃?”
黑色大猫还在哄着小猫,便听见车外传来一阵急切地咩叫:“小猫!小猫!”
冬禧一愣,侧耳细听,“是不是小羊羔在喊我?”
“是。”夏安金瞳一眯,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