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受伤了。”
一旁的谭砚邦开口道。
喻君酌闻言一惊,这才看到周远洄手背上的伤口。
“流血了。”喻君酌说。
“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周远洄温声道:“你先带着榕儿去后头吧,他方才应该也吓着了。”地上还躺着刺客的尸体,这场面不适合让小家伙继续逗留。
喻君酌点了点头,从一旁的护卫手中抱起周榕,去了后院。
事情发生的时候,周榕正蹲在厅外的廊下看蚂蚁,被护卫挡住了,所以并未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也未受到波及。但事后看到地上的尸体和周远洄的伤,小家伙还是吓得够呛。
喻君酌一边抱着周榕安抚,一边忍不住有些后怕。
方才的刺客明显是冲着周远洄去的,后来一击不中,才慌乱之下将袖箭对准了他。喻君酌简直不敢想,万一刺客得逞了局势会如何发展?
淮王殿下一旦出事,淮郡的水师便群龙无首。
届时东洲会不会发动突袭?
两国若再起了战事,大渝没有周远洄坐镇,胜负难料。
“哥哥,你也在害怕吗?”周榕小声问道。
“坏人已经死了,哥哥不怕,榕儿也不怕好不好?”喻君酌哄道。
“可是,哥哥的手很凉,脸也很白。”
“我没事,很快就好了,榕儿不担心。”
喻君酌一边拍了拍小家伙的背,一边努力平复着情绪。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方才的情形,倘若不是周远洄动作快,那支袖箭说不定已经刺进他的喉咙里了。
也不知道淮王殿下手上的伤如何了?
“榕儿,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哥哥去看看你父王好不好?”喻君酌同周榕商量。
“父王受伤了,榕儿看到他的手流血了。”周榕说。
“嗯,哥哥不放心,想看看你父王有没有找大夫包扎。”
“好,榕儿不乱跑。”周榕乖乖保证。
喻君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吩咐了小厮在一旁照看着,自己则回了前院。
院中那个刺客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前院除了护卫比平日里多一些,看不出什么异样。喻君酌快步走向前厅,正好撞上一个小厮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小厮脚步太过匆忙,险些撞到喻君酌身上。喻君酌看到盆里的血水吓了一跳,虽然知道盆里应该是水掺了血,但一眼看到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喻君酌提步进了厅内,见周远洄手上缠着布巾,已经包扎好了。
“你怎么来了?”周远洄问。
“王爷的伤如何,我方才看到……”
“那盆里都是水,不过染了几滴血,本王的血比较红,别被吓着了。”周远洄半开玩笑道。
“嗯。”喻君酌见他伤口已经处好,稍稍松了口气。
周远洄端起桌边的茶盏抿了一口,问他:“榕儿没闹吧?”
“没有,哄了几句就好了。”喻君酌说。
“你呢?”
“我,我怎么了?”
周远洄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耳朵上轻轻一捏:“你的面色看起来很差,吓着了?”
喻君酌耳朵微痒,面上看着总算不那么苍白了,“我只是没想到,东洲人竟会这么冲动。”
既然两国已经决定要和谈了,他们搞这一出有什么意义?
“你觉得不对劲?”周远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