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臻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冰冰凉凉的。
比这冬夜还要冷。
“不客气。”她说。
车子来到庭院外,钟念玺目送它远离才返回屋内。
二楼阳台处,一个人影也同时消失在了月色下。
等窗帘合拢,钟明诀回到沙发上。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刘沛先的位置空出来了。”
“安排不了,老爷子说要让老三他们竞争。”
“真没想到,钟临琛胃口这么大,一上来就搞掉了刘沛先的位置,还用的这么阴的招。”
“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让他进来的。”
四楼书房,唱片机里传来柴可夫斯基的第四乐章。
钟临琛站在窗边,长笛响起时。
他的声音融进入了交响乐里。
“我估计钟明诀自己也想不到,他布下的棋最后给我铺了路。”
“他这会肯定在后悔把刘沛先弄走了,虽然是个老顽固,但起码不会跟他抢位置。”
“放心吧,这个位置,我势在必得。”
挂掉电话,交响乐突然发出一丝噪音。
虽然细微,但钟临琛还是精确捕捉到了。
他拿开唱针,取出唱片。
在经过垃圾桶时,随手扔了进去。
回到家,高海臻拿着一封信,来到窗台坐下。
打开信封,她抽出里面的照片。
数十张,全都是一个老男人和不同女人亲密的合照。
火苗已经升起。
她将照片一张一张扔进火盆。
有了燃料,火苗烧得越来越旺。
等到手里的信封也被火舌卷走,高海臻拿起桌上的烟盒。
烈火燃烧烟草,生出尼古丁的焦香。
她摘下眼镜,仰头靠在椅子上。
烟雾从嘴里飘出。
织成一张朦胧的网,掩盖了夜空中最后一颗星。